为此费心了。”
他接着又将离火璧取了下来,送到沈灵秋眼前,说道:“倒是晚辈该将这法器物归原主了。”
沈灵秋却是笑道:“要物归原主的话,你得找瀛东流去才对。”
她随即轻轻吸了一口气,便见一道虚幻的火焰从离火璧中蹿出,径直钻入了她的口中。
“我只拿回我的灵觉心火便可。”
苏异也不矫情,收起离火璧,然后朝俞南舟眨了眨眼,便找了个借口离去,留下两人独处一室。
此时夜已颇深,月也一点都不圆,二十五六日,正是细弯的时候,没什么看头,更不明亮。
院子里略显昏暗,得借着屋子里的烛火才能看得清些。
尹子芊已经不在,想来是困倦回房歇息去了,还剩苦榆守在这里,仰头观望黯淡的月色。
苏异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却还是惊动了苦榆,便见他回过头,很是善解人意地轻声问道:“一切可都顺利?”
“有劳大师关心,算是有惊无险。”苏异走道他身旁说道。
“那便好…”
“大师这是要走了?”苏异突然问道。
苦榆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有些好奇,小客人为何有此一问?”
“此间事已了,大师似乎已经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再者,这里的麻烦事多,总会受无端牵连,就算大师不走,我也会请大师离开的…”苏异接着取出归魂盏,将它交到了苦榆的手中,又笑道:“物归原主。”
苦榆欣然接过,欣慰道:“恭喜小客人如约履行了一次诺言。”
苏异心中突然感慨万千,想起了最开始与他如儿戏般的相遇,随后不打不相识,再一路走来,算是相聊甚欢,颇有忘年交之意,此时就要别离,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便见苏异对苦榆鞠躬行了一合十礼,说道:“大师,以前小子不懂事,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是行了不义之事,幸得大师海涵,不仅不见罪,还慷慨点拨,令小子受用终身…”
“大师此恩,小子…将一生铭记于心。”
苦榆也合十还礼,躬身说道:“能有所悟,是小客人自己的造化与幸事,我可没做什么…即便我有意点拨,也须得小客人有那顿悟的慧心才行。”
“小客人做事虽时有跳脱,不拘小节,但可贵在从不失大义,世间万万之理,能持其一而终年不动,方为最真。望小客人今后持之以恒,他日再见时,莫让我失望才是。”
“大师给人的压力可真大…”苏异苦笑道。
“我也在不停地学习,这回从小客人身上学到了许多,受益匪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学到了揶揄和说笑是吗?”苏异打趣道。
苦榆笑而不语。
苏异见他再行一礼似要离去的样子,便疑惑道:“大师这就要走了?”
“夜黑风高时,好偷摸离开不是吗?”苦榆难得以如此说笑道。
苏异便也不再多留,只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但也有些痛快。
是最后的那番释怀之谈,聊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