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与姜陵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除了孙小楼一脸震惊,周围的戴郁、钟渠等人也是又惊又疑,一时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魏穷眯着眼睛,开口道:“南宫帮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魏穷大人,你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件事情。”南宫冷笑道:“使得此时的你,显得很可笑。”
魏穷略作思索,笑着摇头:“南宫帮主莫非是要告诉我,辽东王实际上早就与你有过联系?”
“怎么,你以为在你的监视之下,就不会漏掉这样的事情么?”南宫神色自若,开口道:“再者北疆王之所以能组建起一支本领不输于神霄营的通幽组织,也都是你的功劳吧?想来肖胥儿这傀儡之术,也是你的手笔。”
魏穷平静回道:“南宫帮主太看得起在下了,这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总不能见到一个探子就是我的徒子徒孙吧?我近些年一直在为辽东王做事”
“你还想蒙骗我不成,你分明就是受了北疆王之命,借泰阿剑之事,将我北罗帮置于死地,而后你再假装辽东王的人,向我抛出橄榄枝,给我留下‘唯一的道路’。”南宫打断了魏穷的话,锵然道:“但这条道路,最后不过是一条绝路,只能让我北罗帮落入万劫不复!若是事情如你们策划那般发展,说不定北疆王尚有余力,要将辽东王也一并收拾了!”
钟渠听到这,也凑过来低声问姜陵道:“你不是说没有辽东王的事儿么?为什么北疆王又要收拾辽东王啊?他们不是兄弟也是盟友么?”
姜陵平静应道:“打仗的时候是兄弟是盟友,等登基的时候,那就是威胁、是后患。在北疆王眼中,南宫帮主是如此,辽东王亦是如此。”
“奶奶个勺子的,还没打下天下就开始玩这一手了,自己兄弟都要坑!?亏得老娘还以为北疆王是一个豪迈大气的人,呸。”钟渠气得骂街。
魏穷见南宫已经识破,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不亏是号令北域的北罗帮帮主,这点伎俩能骗过神庭骗过神霄营,却是骗不过你啊。”
“看来北疆王是铁了心要让我北罗帮从此消失!从北疆王起兵之日,我北罗帮兢兢业业为北疆王鞍前马后,做尽脏恶之事,牺牲了无数弟兄,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如此卸磨杀驴之举,着实叫人寒心。”南宫盯着魏穷,仿佛要把他望穿一般,咬牙道:“当年你统率神霄营,也是背负无数骂名,替先皇诛除异己,最后先皇派人将你手脚打断,将你架在铁壁上活活烧死的时候,你就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么?!”
“我能活生生站在这里,当然说明那年死的人并不是我。”魏穷摇头,面容平静道:“可惜我的金蝉脱壳之法不能传授给你,所以你今天要如何选择?”
“金蝉脱壳?”南宫冷笑一声道:“魏大人,您离开了神霄营,又走进了通幽,从天上落入地下,从一处牢笼,走进了一个牢笼,哪里脱了壳?我北罗帮的下场,和辽东王的下场,还不足以让你明白,那北疆王与先皇,又有何两样!等下次轮到你的时候,你可还有逃命的本事?”
魏穷深吸了口气,道:“南宫帮主这是想拉我入伙啊,你说的字字珠玑,通透无比,只可惜我带出再多徒子徒孙,我也是孤身一人,而你,身后还有偌大的北罗帮啊。我们的选择余地,本就不相同。”
南宫一时没有回复,场间一时无人做声,只有稍远处柳池青与肖胥儿交手的地方,时不时传来一阵轰鸣。
感觉到戴郁的位置有所变化,孙小楼随之转过头,看到戴郁一脸阴沉的站到了屈坤身边。
而一直给南宫出谋划策的屈坤,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孙小楼看戴郁直接出手将屈坤按到在地,她急忙劝道:“屈大人虽说猜错了背后主谋,但也不至于这般对他啊。”
“他是北疆王的人,他来到南宫身边,就是来误导南宫帮主的。”姜陵看着屈坤叹了口气。
孙小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想起一直以来屈坤的言辞,发现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孙小楼看向屈坤,难以接受地问道:“你不是贪图名利之人,北疆王是挟持了什么人来威胁你么?”
一脸尘土的屈坤却是眸色释然,他苦涩一笑,说道:“我挚爱的妻子为了保护我而死,同甘共苦的兄弟们也接连身亡,哪里还有什么人可以给他挟持。”
姜陵不解,又问道:“那他答应了你什么?”
屈坤低下头,闭上了眼睛道:“他说愿意帮我寻回我的孩子。”
“孩子?”姜陵一时没有想起来。
还是孙小楼低声提醒道:“你忘了,岐山雪谷那时,红妆姐曾经说过,在屈大人赶考之前,她就怀了屈大人的孩子,后来孩子生下来,被一个邪血术士带走了,红妆姐的一身修为也是那个邪血术士给的。”
“邪血术士?”一条信息在姜陵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示意戴郁暂且放手,扶起屈坤问道:“你可有那邪血术士的消息?”
屈坤抬起头来,说道:“那人名叫乌斯尔,听说那是个极为厉害的邪血术士,而且现在已经不在玄武大陆了,据说是去了风隐大陆。”
姜陵叹气道:“这事儿你倒不如委托给我们,除了天行者以外,这个世界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