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调虎离山,放根树枝在里面不也一样么?那漠北寒烟的确是棘手的玩意,但就算是没有准备,中了这阴招,可对于玄极高手来讲这玩意也绝对造不成致命伤害,顶多是毁个容罢了。
所以为什么要放一个匣子在江岸?又为什么放一把剑在匣子里?是谁做的?
凉匡一时不得其解,余千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凉统领,这肖胥儿把剑留给我们,恐怕没安好心。”
“这剑虽好,却又不是泰阿剑,他没有必要拿走,留下给我们,恐怕只是想羞辱我们。”凉匡又看了一眼林不负,自嘲一笑道:“被一个假消息耍得团团转。”
林不负冷然道:“现在我们知道这剑不是泰阿剑,但有的人可不知道。”
“什么意思?”凉匡看了一眼林不负。
林不负冷笑一声没有言语,眼看着凉匡面有怒色,余千华急忙道:“统领,林小姐提醒的没错,在旁人眼中,这匣子里就是泰阿剑,留它在手,恐怕要招惹祸端。”
“什么?”凉匡这才恍然大悟,这匣子哪里是宝贝,这是一个惹人注目的烫手山芋!他瞪眼道:“这肖老头真的是要害我!”
凉匡话音刚落便突感危机,他立即运转灵力,在身侧竖起一道厚实藤墙。
轰然一声,一物极速打来,快得只有一道残影,竟是瞬间砸碎了盘根交错的藤墙,浑厚的能量炸开,卷着四散的灵屑,化作奔腾浪涛一般扩散,将附近几位修为较低的遣神众震得倒飞了数米,连林不负都倒退了五六步远。
凉匡身形骤退,他定睛看去,那是一把银色的钉头锤,锤柄锤头乃是一体,只有两尺长,却势如奔雷,重若泰山。
“神庭重器,天陨银锤!”凉匡一眼看出了这物件的来头,心中凛然,在疾退的同时急忙再送灵力,他每一脚踩在地上,便有一棵粗壮松树从他的脚印里窜出,挡在那银锤前面。
那银锤如同流星赶月,一连砸碎了六棵劲松,这才速度骤减,倒飞而回。
凉匡在疾退中已经踩进了江水之中,见银锤倒飞,他这才站稳脚步,一步从江中跃出,再次立在江岸上,朝前方喊道:“这匣子里不是泰阿剑!”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破空嘶鸣,那钉头锤化作银色流星又打了过来。
“娘的!”凉匡气恼无比,灵力送出,唤出一只仙鹤,展翅迎上钉头锤。
仅是交锋瞬间,能量再次炸开,地上砂石尘土倒卷着四散,那仙鹤的身形骤然惨淡,银色流光从它的灵躯中打穿一个窟窿,来到了凉匡身前。
嘭的一声,钉头锤砸碎了那暗红色的匣子,木头碎片零落,匣中长剑也随之落地,钉进土壤中。
“还说泰阿剑不在你手中!”钉头锤再次回旋着倒飞,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握在手中。
“尉迟纶!你莫要欺人太甚!”凉匡认出了这男子,正是东济城神庭典刑司命,其修为乃是玄极中境,若非那天陨银锤太过强大,凉匡倒也不惧他。
“秦国国脉之剑,也是你们这些违逆神意的恶徒可以染指的!”尉迟纶义正言辞喝斥一声,就要再掷银锤。
却听马蹄声响起,一队马车疾驰着从城内赶出。
一道婀娜身影从当先马车中跃出,身姿翩然却速度极快赶向场中。
“南宫帮主,速速助我拿下此人!”凉匡高喝一声。
尉迟纶瞥了一眼,毫不犹豫迅速退走。
“休走!”凉匡不想放走尉迟纶,但他并无手段能拦下对方。
南宫也并未追赶,而是带领人马走向遣神众的队伍。
“南宫帮主为何不拦住他?”凉匡上来就喝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凉匡如此颐指气使的对待自家帮主,戴郁面色阴沉,钟渠眸露不快,周巍然眉头下压,可南宫只是平淡回应道:“只有尉迟纶一人现身,谁知道神庭其他人手藏在何处,冒然追击,着实不妥。”
“你率众赶来却不帮我对付神庭的人,反倒直奔我而来,难不成也是来抢泰阿剑的?”凉匡余怒未消,冷笑道:“恐怕要让南宫帮主失望了”凉匡抽出那把剑,在南宫眼前一晃,而后便收回了乾坤袋之中,说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
凉匡此举何其无礼,北罗帮众人皆是表露恼怒,刚下车的姜陵只看到那剑一晃而过,根本没能看真切,只是那剑的造型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周巍然沉声道:“我们帮主特意赶来助你,你这何意?”
“若我们晚到一刻,你怕不是要被人锤死!”钟渠便不客气很多。
“北罗帮的好意我心领了!”凉匡漠然回应一句,道:“我遣神众白忙活一场,让你们看笑话了,还希望南宫帮主施展神通,找到泰阿剑,也好给北疆王一个交代。”
说完,凉匡带着众人便迈步离去。
南宫一言不发,北罗帮众人则气得牙痒痒。
姜陵目送着遣神众的队伍准确的说,是盯着林不负离去,孙小楼在一旁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儿,这个凉统领还能把火气撒到南宫姐姐身上,他是不是喂!你还有闲工夫看小姐姐!”
孙小楼一把揪住了姜陵的耳朵。
姜陵被扯的脑袋一歪,视线不自主的转动中,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地上,瞪着眼睛轻喝一声:“那匣子夹层里有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