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张玄生在黄庭山的玄机石上坐看天上云卷云舒,他脑海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少许迷茫。
十一岁时,他终于能好好的舞剑了,师傅夸奖了他,还传授他一套赤松剑法,可是他学习的速度依旧很慢。
十六岁时,又是五年过去,师傅去世了,张玄生坐在师傅坟前哭了几天,又发呆了几天,这是他唯一亲近的人,把他带到山上,一手抚养他长大。
但他却很愚笨,什么都做不好,可师傅去世前,却说自己是他最满意的弟子。
他问师傅为什么这么看好自己,十六岁的他早已不是当年懵懂的孩童,他知道资质差就是资质差,大智若愚都是骗人的,他是真的笨。
可年迈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只是对他淡淡微笑,“为什么非要强求一切都做好呢?随遇而安即可,开心最重要。”
“可是,他们都说我很笨,不配成为黄庭山的弟子。”
“那你讨厌这里吗?”
“我……不讨厌,我很喜欢黄庭山,喜欢清晨悠扬的钟声,喜欢山巅潺潺的溪流,喜欢后山的那一片枫林,还有许多小动物……”
张玄生眼中浮现大千世界般的神采。
“师兄师弟们喝骂你时你气愤吗?”
老人又问道。
“我……这么说好像很没骨气的样子,但弟子不生气,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他憨笑着挠了挠头。
“哈哈,乖徒儿,你可真没出息啊,不过……这样也挺好。”
老人咳嗽了两声,又道:“世人愚昧,不解真意,何为大道,何为逍遥?随乎于心罢了。”
张玄生大眼睛迷惑,师傅又开始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我死后,不用为我守灵了,如果你想下山,那便去吧。”
老人说着,露出慈祥的微笑,又摸了摸张玄生的头。
“师傅,我……”
张玄生的话说道一半,停住了,因为老人的笑容已定格,师傅寿终正寝了。
他一直都知道,师傅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凡人尔尔,就连掌教师爷也快到大限了,唯有这黄庭山的传承不绝。
他最终还是没按照师傅的吩咐,在坟前守孝三年,黄庭山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愚笨的弟子。
…………
十九岁那年,张玄生被贬为杂役,他师傅已经去世,在无人护持他,宗门不愿意供给资源给一个愚笨的孩子,就连某些杂役都比他聪慧嘞。
张玄生也没什么愤恨遗憾之情,在他看来做杂役也挺好,都是过日子,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呢?
他不再练剑,不再抄写道经,每日只是在那山门处,打扫那瑰丽的红枫。
扫把起伏间,枫叶飞舞,他看着那些旋转飘零的枫叶,思绪被带往山外的世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扫地挑水吃饭。
…………
二十四岁那年,皇位更迭,新的皇帝好像更喜欢佛教,削去了黄庭山的第一宗名号,也削去了资源的供给。
黄庭山盛况不复往昔,开始进行大量的裁员,许多杂役和资质较差的外门弟子都被遣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