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挑心是前些子萧公子送的生辰贺礼,跟郡主这簪子,看着像是一的。”
徐婉如换了这蜻蜓的头面,倒是撤了其他的簪子,勉强符合了姚夏的标准。只是听见萧诚的名字,姚夏忍不住看了一眼徐婉如,见她波澜不动,也算是放心了。
当时徐婉如在灵堂上的话,可把朱自恒吓了个够呛,而今萧诚娶妻,事都已经翻页了。只是今去相看,却戴了萧诚送到头面,姚夏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只是那个蜻蜓簪子,又是徐婉如母亲的遗物,她也不好些什么了。
姚夏跟徐婉如到了宝昌公主府上,自有人领去,先见过了二公主,才到园子里吃茶。近连着几秋雨,一阵秋雨一阵凉,难得今出了太阳,下午这一会儿,正是阳光微醺的时候,府里干脆在园子里摆了桌椅。秋菊秋阳,倒是也有股子暖意。
徐婉如跟姚夏进了园子,就看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往她们的方向,直直地看了过来,眼神颇为凌厉。徐婉如一愣,再见姚夏脸上带了笑意,心里就有些明白了,多半,就是她今要相看的那个傅家公子的母亲了。这眼神,可真够不友好的。
其实,王氏哪里是不友好了,她是彻头彻尾的糟心好不好。
她家相公傅修,出是诗书世家,可偏偏剑走偏锋,不喜欢翰林院的那种清贵子,反而挑了大理寺去断案。翰林院是清贵,刀笔吏是刻薄,虽做到了大理寺少卿,可骨子里那股子挑剔务实,实在没有多少儒家子弟的风采。
成亲的时候,王氏对傅修也颇有几分好感,两家世交不,他们还有青梅竹马的交。谁知道,成亲之后,傅修在红尘俗世的路上一路狂奔,现在四十不惑的年纪,眼睛亮地跟匹狼一样。精明太甚,反算了自家命,王氏心中,总有股子不安。
只是,男主外女主内,王氏也没法子对丈夫的仕途指指点点。更何况,傅修在大理寺如鱼得水,子过得极为舒畅,肃宗也很是赏识。追根究底,也没落了读书饶派头。只是这种读书人,跟王氏娘家那种读书人,却不是一个路子的。
王氏没法影响丈夫的仕途,却有法子控制儿子的人生。长子傅梦臣,就是王氏按照自家王氏子弟的路子培养的。都外甥像舅,傅梦臣格行事,倒是更像王家人一些。
傅家虽是读书人家,可是这家风,却有股子风流肆意的味道在。傅广雅这个家长自不必了,子弟读书如何,在他看来是其次,最看重的,反而是子弟上的那股子风流成。所以傅家女眷里面,就出了大傅氏两姐妹。傅氏服侍姐姐大傅氏,最后却成了姐夫谢松的填房。王氏颇为鄙夷此事,总觉得这跟傅家的家风,脱不了干系。所以到了自己子女上,王氏努力按照自家的法子教育孩子,万不敢让他们太像傅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