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下胳膊,他就说了,不该跟这些个粗鲁军汉扯上什么关系。这下倒好,人家一回京城,自己家里的妻子不管不顾,却把他这个不相干的,当成了头号情敌。
“秦公子,这时候也不早了。”萧诚对秦杰敏的出身,也十分清楚,就这么一个府尹庶子,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这秦杰敏借着马文远的关系,频繁出现在徐婉如面前,这一点,萧诚就有些不能忍了。
“是啊,”秦杰敏抬头望天,这会儿的十五圆月,就这么明晃晃地当空,澄空万里无云,虽说时候不早,可这月色看着,却是另一番夜色滋味。
他这般文人墨客的感春伤秋,萧诚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说话,他看什么天空,做什么长叹,莫名其妙。
“秦公子,”萧诚干脆单刀直入了,“如意一个女子独居郡主府,家中并无长辈亲眷,有时候并不方便招待外人,特别是晚上。”
秦杰敏见惯了说话百转千折的文人,突然听了萧诚这般直接的话,不禁挑了挑眉毛,只是,他一向机敏,言语上面更是从不让人。
“萧兄,”秦杰敏笑着问道,“这般月圆时节,你怎么舍得让新妇独守空闺啊?”
萧诚对徐婉淑跟自己的这一门亲事,从一开始,就是否认的心理。这会儿被秦杰敏揭穿了,颇有些恼怒,只是让他开口对外人否定这门亲事,却是有些为难。
“你,”萧诚恨恨地说道,“秦公子,有些事可为,有些事却不可为,你好自为之。”
这次,萧诚却是说的比较委婉了。
只是,秦杰敏这人,在家素日得宠,又跟嫡母和嫡长兄抬杠抬惯了的,这会儿自然不会息事宁人了。
“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秦杰敏笑着说道,“夫妇之道,在顺应天理。如今新妇守了空闺,这股子不平气,虽然不见得会朝萧兄出,却不见得憋的住。更何况,徐少夫人跟郡主有姐妹之名,小弟觉得,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萧兄更应该多加思量。”
说着,秦杰敏拱了拱手,不言而辞了。
剩了萧诚一个人,孤零零站了园子里面,颇有些难堪。好在郡主府的下人,并不多事,也不知道,秦杰敏的这一番话,是否传到他们耳中了。
出了郡主府,萧诚牵了马,有些心思沉重地往大街上去。
这门亲事,他自然是万万不肯认下的。可是如今这满京城的人,甚至包括徐婉如,大家都觉得,他跟徐婉淑是铁板钉钉的夫妻。
如果是别人这般看,萧诚或许还能够做到无所谓。只是,如果徐婉如也是这般想的,萧诚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了。
可是有郭氏在,这门亲事基本上没法子作废。更何况,忠顺府那个拎不清的侯爷,应该也不会答应的。
萧诚越想,越觉得身上的枷锁沉重,这亲事,是没法子作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