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脖子反驳道:“这位贵人,您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徽砚。就算不是顶级,但也不能五十两啊。就冲着这石料和手工,怎么也得八十、九十两银子。”
然后,他冲着连巧珍说道:“这位娘子,你若诚心买,我便实心给你个半价,你给四十五两银子拿走好了。
“我这砚台,就算铺子里卖不了一百两,八九十两却是有的。”
连巧珍继续摇头,说道:“我买它不是拿回去自己用,我打算在您这里拿个差价,卖去别处赚点家用。
“四十五两银子入手,加上车马劳顿,实在没多少赚头。还是算了吧。”
“怎么可能没赚头……”船主渐渐开始松口。
连巧珍砍价的手段高超,几个来回便把价钱压到了十五两。
船主哭丧着脸:“这位娘子,你这根本就不诚心啊。这样的价钱,我们亏死了。”
连巧珍却不为所动:“掌柜的,这地方荒郊僻野,很少有人往来。您这货物能出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船主也真是没办法了,狠狠咬了咬牙:“那行吧,你要几方?我让人给你包起来。”
“十方吧。”连巧珍说道,她不是正经贩货的,再多不好出手、也不安全。
船主暗叹一声,这女子拿准了他急于出手这些东西,硬是给了这么低的价钱。十方徽砚一百五十两银子,算起来真是血亏。
但现在能出手才是真的,他就算把这砚台每个卖五十两,若只卖一方,于他来说,其实更不划算。
那蓝袍男子一旁从头看到尾,面色接连变化。
看这船主的表情,砚台的价钱一定压得很低。这妇人,难怪只凭她一个妇道人家,就敢在庆州开酒楼,果然是有点本事的。
“这位娘子还看点别的吗?”船主问道,他刚才看到连巧珍一直盯着那几个梅瓶的。
连巧珍看似想了想,问道:“不知那几个小梅瓶怎么卖?”
船主不打算再费口舌了,很直接的说道:“这位娘子你给个实诚价。”
连巧珍做了个十五的手势:“一对这个数,一口价,您看怎样?”
船主盯着连巧珍看了好半天,咬牙答应了:“你要几对?”
“十对。”
蓝袍男子并未急着离开,一直在旁观看,直到他们谈好,交割清楚,这才上前,冲着连巧珍拱手,说道:“这位娘子,在下庆州府虎平县闻远伯,这厢有礼了。”
闻远伯?好像听说过。
连巧珍飞快的回忆着,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