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掌柜进到店里,在招待贵宾的案几旁坐下。
程掌柜亲自张罗了好茶点心,又很贴心的把两锭银子塞了过去。
这是常态,刘公公微笑收下,这才问袁冬初:“听说贵号的投递生意已经贯通大河南北,只是中间还有小一些的城镇需要补充。
“怎地贵号门外贴的告示,只做通州以北的生意?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方便?”
看刘公公的意思,若有麻烦他还真打算帮个忙的。
袁冬初略有迟疑,组织着语言。
这位是皇宫的人,宣旨之后,少不得要回去复命,没准儿就会提到这件事。
无论有无水患,好像事后都不太好交代的样子。
刘公公忙问道:“难道还真有麻烦事吗?真遇到难解之事,袁姑娘不妨说说,看看咱家能不能帮点忙。”
这是皇帝赐匾的买卖,谁那么不开眼,敢找诚运投递的麻烦?
袁冬初连忙笑道:“倒不是什么麻烦事,而是这事儿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公公提起。”
“袁姑娘但说无妨。”刘公公很满意袁冬初的谨慎。
“是这样,我们投递行有位公子,对水文地理颇感兴趣。就在这段时间,他发现与大河相连昌河的水有些急。他有些担心大河会因此发生水患……”
刘公公脸色凝重起来:“此话有几成可靠?”
“您看,”袁冬初无奈的笑了笑,“我就是怕刘公公您当真。这个事儿,那位秦公子只是猜测,并无多少实据。
“关键在于诚运运营不久,家底实在太薄,经不起任何风浪。
“所以,哪怕这事儿只是猜测,咱们也宁信其有。宁可少赚点儿,也好过真发生些什么,最后诚运赔得倾家荡产。
“这事儿真假不论,主要是诚运担不起任何风险。”
刘公公倒也能理解袁冬初说的这些,他顿了顿,问道:“贵号有没有和其他河运行说过这事儿?”
袁冬初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凡是诚运经营的事务,这段时间都会避开通州水域,若有人问起,我们当然据实相告。但也会说明,这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完全是出于小心行事。
“我们不曾劝说其他人也这么做。当然,若有人也跟着规避,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刘公公沉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