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预料之中是指既然谈及了旅游,那么善县这块地上唯一能被金发碧眼老外们得知的,也就那么一个影视基地了。
至于说预料之外,那是因为这会儿是寒冬腊月天,影视基地那边正在建设的红楼城,在入冬那会儿就停工,施工队都撤走了。
而之所以会停工,则是因为工期便是如此。
《红楼梦》主演的全球海选是已经结束,经过长达一年的寻找,宝玉和黛玉的扮演者在经过几十位红学专家的好些轮打分,最终才各选出三人集中学习。
之前的海选,并不是一步到位选的演技派,而是寻找与诸多红学专家心目中相符的模样。
至于表演和文学素养以及人物理解什么的,则要按照郑建国上辈子那样封闭学习,由在各大学里任职的红楼专家们教授古典文学,各大学里表演专业的老师教授表演知识。
所以海选是结束了,演员们也都召集起来了,可剧组却并未上马开拍,都在首都那边的学校里学习。
于是这会儿影视基地里面,除了些没拆除的施工架子外,连机械设备都已经拉进仓库里封存了。
现在菲欧娜想去看看,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冯亮接到的指示便是做好保护伞来人的接待和服务工作。
当然该说的话,冯亮还是在见到了精神头不错的菲欧娜等人后开口道:“那边现在是个停工场地,里面除了原来三里堡大队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菲欧娜一行人中除了魏建然和她带的个助手赵宁是国人,菲欧娜带的助理朱红以及女保镖凯茜都是美利坚人,几女面对着冯亮的说法自然有听没有懂,还是魏建然问出了关键点:“我记得建国家就是这个三里堡大队的吧?”
面对着这个问题,冯亮就看向了旁边的朱红,昨天这个保护伞的联络人员也没介绍这两位的身份,以至于这会听到他冷不丁的提起建国俩字,也就面现探寻之色。
魏建然是什么人,她当初能担任齐省医学院的招生组组长,就证明她的情商远远高于及格线之上,这会儿只看冯亮的神情便笑着开口自我介绍起来:“我是齐省医学院的副院长魏建然,咱们齐省高考状元郑建国同学,当年就是我招进齐省医学院的,所以知道他的事儿——”
“哦,魏院长你好。”
冷不丁听到对方的身份,冯亮连忙打过招呼,接着开口道:“是,建国他家就是三里堡大队的,不过现在他们大队已经整体转成了合同工,现在是影视基地管理公司的工人,负责维护影视基地的管理工作。”
“全部?!”
魏建然有些蒙,她虽然早就听说过郑建国搞了个影视基地,却没想到干脆把原来的大队都雇佣了,不过旋即一想郑建国这家伙什么都喜欢往窝里扒拉的性子,便感觉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咱们过去的话,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和他们支书也挺熟。”
冯亮作为过去一年善县风头最劲的头面人物,甚至是连制衣厂有名的厂花都追到了手,他最大的凭借就是身上的建国公司经理身份,而影视基地又是建国公司在善县最大的投资,他要是不熟悉也没人再熟悉了:“就是今天起风了,大家穿暖和点——”
冯亮和魏建然开口的功夫,朱红却在打量他年轻到有些稚嫩的长相,因为朱红想起了之前她在和郑建国一起时见过的那个郝运,也是年轻到和郑建国相仿的年龄,据说那是郑建国的高中同学。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的朱红也没有迟疑的开口道:“冯经理,你和建国也是同学?”
“不不不——”
当着郑建国老师的面,冯亮探手便挠了挠头的讪笑道:“我和郝运是发小,他去年走之前让我做了这个经理。”
“哦,郝先生是个男人。”
毫不迟疑的开口说过,朱红对郝运吃了八大两的事儿比较了解,因为之前郑建国有什么事儿要操作的话,就是让他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为情人报仇触犯了刑法,这种快意恩仇在她看来就差不多是东方的西部牛仔了:“不过他也快出来了,这都一年了吧?”
神情一愣,冯亮没想到朱红竟然如此高看郝运,心中便有些感动:“是,谢谢,还有两年半时间。”
确认了这个经理也是郑建国的关系户,朱红不禁轻松许多点过头,看向了旁边拿眼望来的菲欧娜道:“郝运先生是boss的高中同学,以前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的经理,他把害死他女朋友的人给杀了,现在还在监狱里面服刑。”
菲欧娜听的面现恍然时,朱红转头看向了冯亮道:“冯经理,既然大家不是外人,我们想看看郑建国先生的家——”
“嗯?!”
冯亮再次愣住到有些怔神时,旁边的褚玉林已经是圆睁着双眼看向了菲欧娜,脑海里天雷滚滚般闪过了个念头:“这是郑建国的女朋友?”
面对着两张几乎是认出自己身份的不同面颊,菲欧娜突然开口道:“是郑建国委托我来拍下他家里的变化,然后寄给他。”
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魏建然脑海里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开口接上道:“嗯,也是,建国自打78年年底出去,这都3年了,是该给他拍点照片,让他看看家里的变化,菲欧娜主任,你这个想法真不错。”
警惕的看了眼魏建然,菲欧娜动了动嘴角后不置可否的点过头,知道自己先前谈起郑建国的时候流露出了异样的态度,当即开口道:“那咱们现在能出发了吧?”
“当然,当然,咱们,现在就可以去。”
冯亮飞快左右看过,冲着旁边圆睁双眼的褚玉林隐晦的打了个眼色,于是几人收拾过后上了门口停好的车,一溜烟顺着府前路往西边开去。
北风呼啸的寒冬腊月天,府前路作为善县最繁华的商业街,宽阔马路两旁依旧是不少行人,等到车子在府前路尽头拐过,更有个人扛着插满了糖葫芦的大棉棒正自吆喝起来:“糖葫芦,糖葫芦,一毛五一根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