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地径直来到那尸树旁边。
我不知道休岳搞什么名堂,以及那句“现在想走,已经晚了”的意思,于是自地上扶起婉晴,一同来到休岳身旁。
休岳如同闻不见异味,将那尸树下的男尸翻动检查。
只是自顾自开口道:“张寻秋,等会儿我要下水一趟,你不必跟着,直接去对岸等着我便是,如果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有等到,就不必等了。”
我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疑问道:“水下能有什么东西?还有那能化成水的女尸,真是尸体?为何融化后一点骨头渣子也没有?什么又见等不到不必等了,难不成有生命危险?”
休岳依旧专心致志的验尸,不过却不影响他说话,休岳没好气道:“你的问题我只能答一半,我如果全部清楚,那也没有再下去的必要。”
“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水下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有一条巨大的铁链,一段连着脚下的石岛,一端直通向水底最深处。
”
“出奇之处在于,水底有一个窟窿很深,铁链一直向里延伸,就好像锁着什么东西一样,里面同样有许多女尸,我敢肯定的说,这些尸体都是来自那里。”
休岳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事,那就是先前与婉晴撞见的阴兵,无数的尸体被抛下了山谷,而山谷下方在很久之前同样有一道深不见底的井,莫不是那些尸体都通过地下河道运到这里来了?
休岳也曾经为了找寻浸尸河的源头,而去那那处山谷,而我和婉晴又与众人说过所见阴兵的种种。
休岳很明显也想通了这一层关系,所以给我留了一定的思考时间。
两人心照不宣,于是眼下就只有那铁链是未解之谜。
于是问道:“那铁链的作用是不是古人用来固定这个小岛?就像船的锚一样?”
休岳摇头否定道:“不会的,如果真是这样,下面同样绑一块石头就好了,根本用不着,还有你当这小岛是塑料做的?古人还嫌它不够重?还得用重物来防止它肆意漂流?”
休岳的话一想,还真是那麽个道理。
休岳举着手电望了一眼远处的堤坝,随后找到堤坝与小岛同样相连的铁链,自言自语道:“岛屿像是一个枢纽!”
休岳说完后如同自己也不相信,又摇了摇头。
休岳正色道:“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水中的是尸体不假,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一种承载某种物质的躯壳。在水中还能保持原样,可一旦接触空气,就如同之前所见一样,会在几秒内化掉!这也是我必须要下去一趟的原因,至于她们的骨头,不是没有,而是都被液态化了。”
休岳突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用的肩膀,搞得如同生离死别一样。
休岳叹息道:“最后一个问题,水下的窟窿确实让我感受到了危险,不算小,老实说,这是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
休岳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于是又提前开口道:“张寻秋,你给我闭嘴!能不能说点好话?我又不是毫无生还的可能,再有,我是感觉到了一种宿命,不得不下去走一趟,所以你也别劝我!”
休岳说完,两两沉默。
与休岳认识只有短短几天,实在想不到休岳如此乐观的人,也会行出如此极端的事,那水下能有什么?能上这样一个男人不顾生死!?
休岳又恢复了平常模样,打量这那一棵尸树,叹息道:“只是下水之前,还要提前解决一个麻烦。”
下意识问道:“什么麻烦?”
休岳一把拎着那棵尸树的脖颈,将那尸树自地上举起,“这是一棵永远无法成熟的尸树,但却比所有尸树都要可怕!只要有它在,你走不出这座岛!因为它是守卫,任何接近这座岛的人都会因它而死!”
休岳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休岳手中提着的尸树,面容开始扭曲,一张无面的脸只有一张嘴发出“呼呼”声,树枝化成的双手生疏地撼动那一只消瘦的手,不过注定徒劳就是了。
休岳手指猛然一收,顿时传出颈椎断裂的声音,那棵树顿时不动分毫,休岳将尸树扔在地上,开始取出工兵铲刨土。
休岳解释道道:“要知道这些尸树之所以能生长出来,也曾是因为仿制尸山,是用成千上万的尸体养出来的。”
“因此尸树下面必定还有一具尸体,这棵尸树与其他尸树不太一样,我怀疑被埋在下面的人同样没死!”
早先休岳手中提着的尸树能挣扎之时,就给我看懵了,现在休岳同样语出惊人,什么叫被埋起来的人同样没死?看着链条的腐蚀程度,几百年有了吧?没有死是什么鬼?
休岳指了指那男尸:“你就没有想过躺在此地的男尸究竟是如何死的?”
休岳的话让我细极思恐,于是也上前帮忙。
两人很快铲开地皮,又向下挖了二十公分,就看见一口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木头棺椁,休岳早先的大力,直接将尸树绝大多数树根拔起,可还是有断裂的根系。
只看见余下的树根附着在棺椁上,延伸向棺材内部。
休岳毫不避讳,直接将几块棺材板掀开,露出了一口考究棺材。
棺材材质不明,只是未曾有半点腐朽,棺材上却没有祥云福寓,只刻着五只小鬼。
此外棺材上还锁着几道铁链,却没能抵住岁月无情,一碰就炸碎。
入眼的第一感觉,铁链的作用就是不让棺材中的东西出来。
休岳却是不管这些,用工兵铲斩断铁链,随后用铲锋抵住棺材椽子,随后猛然用力便将棺材盖撬开来。
移开棺材盖,只看见大小还算合乎规矩的棺材中,盛着半棺极为澄澈的清水!
水下果真躺着一具尸体,同样栩栩如生,只是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
休岳曾说过尸树是因为尸山而存在,其实就可以类推,既然尸树长得磕掺,那麽正主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早早想到这一层,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吓得够呛。
休岳掬了棺中一捧水,闻了闻,气急败坏道:“是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