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小主人的身上。老狗冲着小主人汪汪地叫唤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警告,又或者是两者都有也说不定。
“咯咯”
看着老狗吃瘪的样子,顽童顿时笑的咯咯的乐不可支。
被捉弄的老狗也不生气,抖动了几下身上稀疏的毛发,将那些雪花抖落掉。不过老狗也没了心思继续睡觉,而是追着小主人在雪地里欢闹。有时候还会故意在雪地上打个滚,惹来顽童的阵阵笑声。
妇人则是坐在一张竹椅上,手里缝纫着家里的活计。看着玩闹的孩童,妇人的脸上也是挂满了幸福的笑容。不过随即妇人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免微微皱了下眉头。或许是因为家里面过冬的粮食还没有储备的充足,又或许是因为昨天泡制的酸菜走了味,再不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丈夫昨夜的打呼声太大,扰的自己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总是要忍受丈夫的打呼声,妇人的心里便觉得有些委屈。想想自己当年也算是村里的一枝花,偏偏看上了这个傻子。虽说婚后的日子也算是不错,可是与自己的想象中的场景总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不过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丈夫每日上山砍柴打猎,自己在家相夫教子。门前开上几亩良田,再种上一小块菜地,日子过得也很是充足惬意。一念及此,女人的脸上又重新挂满了笑容,即便是因为出神而被针扎了一下的手指,也觉得没有以往那般疼了。
不过女人被扎了手指的时候,终究还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正在玩闹的孩童似乎是注意到了这里,急忙小跑着走到女人的身边。拿起女人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嘴里,用吐沫帮女人止血。
看着眼前不过是五六岁的儿子,女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许多。老狗围绕着这对母子不停地转圈,时不时地还要叫唤两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欢喜。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不觉之中竟是泪如雨下。往昔的记忆逐渐苏醒,那个生我养我的女人,即便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甚至我根本没有太多印象,可是我依旧觉得自己眼前的身影渐渐与画面里的女人合二为一。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
这样一首儿时便会背诵的诗句,或许只有真当自己成为人父人母的时候,方才能够体会其中的意境。即便小时候总是嚷嚷着自己会被了,懂了其中的意思了,可是真的懂了吗?或许并不太懂吧!
我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眼前的画面却也是再次一变。
幼时的顽童已经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开始努力读书,发奋图强,想让自己走出这片大山,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妇人的鬓角已经有些斑白,男人的背还是那么的笔直。不过他每次下山时背回来的柴禾再没有以前多了,可是男人却要比以前起的更早,回的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