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霖客栈外呜呜泱泱的围观了一群的百姓,正相互交流议论着,若非有持枪的红甲士兵阻拦,他们怕是早就挤进客栈中,亲自瞧个究竟了。
“我说,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唉,我二舅小叔子的侄子,就在这里面当活计,听说刚刚好像有高人在大打出手呢。”
“就是就是,方才你们是没亲眼看见,那些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老爷们,都像落水狗一样在四处逃命啊。”
“哈哈哈,他们这些人心都是黑的,今日老天有眼啊,真恨不得这韵霖客栈现在就倒塌,把大老爷们全部给压死!”
百姓们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在那里指指点点,都在小声附耳,甚至有些百姓心中愤恨不已,没将这些商贾大户给活活砸死,心中暗道可惜。
客栈中,一位身挂披风的将领,正单手扶着腰间的长刀,注视着四处搜索的士兵们,只见一名红甲持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下了楼体,来到将领身前抱拳道:
“禀大人,三楼发现交手的痕迹。”
将领面色肃穆,随后大手一挥,沉声道:
“走,去瞧瞧!”
来到三楼,入目之处堪称狼藉一片,整个长廊的地板,都被掀起了大半,道道负责支撑的木梁裸露在外,众人只好踩着木梁,小心的向前查探着。
来到一间客房前,见着这客房的屋门,已经不翼而飞了,客房的对面,是长廊的墙壁,此时却有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洞,那将领来到洞前,伸手抚摸着边缘参差不齐的木渣,双眼逐渐泛起了凝重之色。
他也是身怀修为的武者,正处在普通三流的境界,视线缓缓从破洞离开,将领仔细审视着好像被狂风袭击过的长廊,由不得他不暗自心惊。
“大人,这里发现两件血衣!”
思绪被瞬间拉回,将领快步走到迎面的客房中,见着房间的角落里,散落着两件染满鲜血的衣物。
拔出腰间的长刀,用刀剑拨弄着,仔细观察了一阵后,将领双目微眯,凝视着血衣,嘴中呢喃着:
“两件血衣,看款式都是男子的衣物,两人负了伤势,这件青色血衣的主人,伤势应该稍轻些,但看这黑色的血衣,胸口处已经彻底破碎了,必定受伤颇为严重。”
念及于此,将领挥了挥手,一名士兵立马躬身上前。
“你去在客栈老板那里查一查,这三楼到底住的是什么人,这里住的都是些大人物,此事容不得丝毫的马虎,知道了么!?”
“是!”
见那士兵躬身领命而去。
白月郡郡守府,此时在宏倾古色古香的书房之中,宏倾与东源盘膝对坐,二人中间正摆着一副棋局,前者持白子,后者持黑子,观棋盘的走势,白子气势如山,稳重似岳,步步为营,见那黑子招招险棋,棋走偏风,看似不成章法,但却暗藏玄机,杀气凛凛。
具有安身宁心的熏香,化作道道白色的雾气,飘荡在空中,半柱香后,宏倾落下一白子,见他轻声笑道:
“我这盘棋,已经成了大势,不出十步,你可必输无疑啊。”
将手中的黑子放回了棋盒,东源也随即恭维道:
“义父的棋艺,已经登峰造极了,自小东源就从来没有赢过义父,总是棋差一招。”
宏倾缓缓抚了抚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眼神中皆是欣慰之色:
“东源,你的棋艺确实颇为高深了,纵使去朝廷里为官,亦能混个大棋手的职位当当,那可是四品官阶,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却能落得个清闲,你不是平日最爱吟诗作对么,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看着宏倾好像为自己打算的模样,落在东源的眼中却是惺惺作态罢了,心中暗自骂着:
“老狐狸,什么为了我好,不过是想先把我打发走,怕我以后,和你其他几个窝囊废儿子争这郡守的职位么,宏老头,我东源不会和你儿子争的,而是要和你争!”
心思流转,但以东源的城府之深,做到面不改色,乃是信手捏来,见他目露认真的沉吟之色,似乎真的把宏倾的建议听进去了一般,随后轻轻点头道:
“如此也好,但现在朝中风雨飘摇,咱们宏家也正面临身死存亡,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东源却万万走不开,等局势平静下来之后,东源的一切,自会听义父的安排。”
“好,好!”
宏倾大笑称赞,他最喜欢这义子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姿态,不管是装的,还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宏倾却不看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