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调查,凌平则和三澄美琴一起到看守所,见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铃木巧。
“……果步的父母说不起诉我,但作为交换,不要再干涉他们的家事,也不要靠近他们重新举办的葬礼……”
一家咖啡馆里,铃木巧低声说着自己的事情,身上穿的还是当初他从青森一路跑来东京穿的衣服。
“……这是你的解剖委托费,一共35万日元,还给您。”三澄美琴把一个信封轻轻放在桌面上,往铃木巧那边推了推。“我们不能收违法解剖的钱,麻烦您签字确认收款。”
“那,那个,死亡原因是什么?”铃木巧紧张地问道。
“虽然是溺水死亡,还知道是事故还是自杀……”
“钱,钱不用还给我,请你们继续调查好吗?”
铃木巧连忙将装有现金的信封推了回去,期待地看向三澄。
“……抱歉。”
铃木巧闻言沉默了一会,忽然站起身来。
“拜托了……算我求求你们……”
土下座,双手双脚连带头部一起接触地面,在日本文化中表达最为深切的诚心请求之意的动作,就这样在凌平眼前发生了。
“拜托了,果步是跟着我出来的。我没上过大学,也没有可观的工资,可她还是喜欢上这样的我。所以我决定一定要一生守护她……拜托您了,我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三澄美琴想要把铃木巧扶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一脸为难的样子。
“那不如就由我来接手吧。”凌平蹲下身来,朝铃木巧伸出一只手,“说来惭愧,我姑且也是个办过几件案子的侦探……虽然只是兼职的罢了。”
“真,真的吗?”铃木巧像在海中将要溺死的人忽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握住凌平的手,“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好的,那么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起来,和我说一说事件的细节呢。”无视一边的三澄一脸惊讶的样子,凌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名侦探。
“好,好……”
……
要判断一起命案是不是自杀事件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即使在环境物证、法医解剖、犯罪动机等等方面都有了可以说细致入微的证据,我们依然无法知道死者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压力,可能是因为情感不顺,甚至有不少那种在网络上看了一句话就“看哭了”的敏感到极致的家伙,尤其在日本这个国度,自杀实在不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原因也是多种多样,不到事发的那一刻你都想象不到那个人会自杀。
但这也不代表完全无迹可寻,要是这样的话干脆把所有有人死掉的案件都算成自杀案好了,这根本不现实。因此实际操作中判断自杀主要还是靠排除,如果排除了他杀和意外,那么剩下的选项就只有是自杀。
“就在案发的前一天,铃木先生还给果步小姐买了一条项链作为结婚戒指的替代品,虽然只是廉价的仿制品但她依然很高兴,不可能隔了一晚上就想要自杀。这是疑点一。”
“铃木果步被目击到跳海的位置是这里,港口的左侧……而一小时后发现遗体的位置在港口右边挺远的地方,即使是海流冲刷的作用,未免也显得太快了一点。这是疑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