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照片时也是非常有经验的,连只有一点点血迹溅到的墙上也不放过,因为有许多案件正是靠这种不起眼的小细节才得以侦破的。
“目暮警部,这个血手印是……”凌平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给目暮警部看,那张照片上是半个印在墙上的血手印,只有手指部分,离地大约一米三四左右。这也是玄关处唯一一处可疑的地方,除此之外玄关没有任何异常,没有搏斗痕迹也没有翻找痕迹。
“哦,指纹经过鉴定是死者本人的,出现的位置则是在玄关的入口处,还没有彻底进屋的地方,旁边就是灯的开关。”
“开关是关着的吗?上面有死者或者其他人的指纹吗?”凌平问道。
“开关是关着的,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没有沾血,没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看起来是死者打开灯换好拖鞋的那个时间点,他的脑后被砸了一下,死者用手去触摸头部的伤口所沾上的血,头部被击打后会有一种很明显的眩晕感,所以他去扶墙也不奇怪。
“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凶手是如何在在不触碰开关的情况下关灯的,就算是用刀子或者锤子去戳开关,上面至少也会留下一点痕迹才对。”
“目前的假设有两种,第一种可能,死者没有打开开关,那上面的指纹是格斗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那么凶手就是在黑暗中继续对死者进行攻击,那种情况下还能完美地找到死者的头部进行攻击,要么这个人天赋异禀能在夜里看见东西,要么就是有其他的光源辅助。”案发现场外面的走廊凌平也看到过,没有窗户也没有走廊灯,基本不可能借助走廊的灯照明。
“其他光源……是手电筒吗?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凶器进行攻击。”目暮警官摆动了两下手,试着模仿那种犯罪情况。
“我觉得不会,先不说这个姿势很别扭,不太好用力,凶手一共使用了锤类钝器和菜刀类利器两种凶器,如果再多一个手电筒的话,光是携带就很麻烦。”凌平摇了摇头,“有一种更合理的猜想,凶手有两个,一个用锤击打死者的头部,另一个拿着手电筒照明,或许还拿了刀子。”
“两个凶手啊,这也在我们的考虑之中……”
“但是玄关那里并没有发现格斗的痕迹,所有的格斗痕迹都是在客厅,而且搏斗的时候正好按开了开关也确实太巧了一点……”凌平摇了摇头,暂且不去管这种可能。
“再来说说第二种可能,这也是今天百货大楼的案件提醒了我,死者按动了开关,但由于种种原因,灯泡没有亮起来。但由于是自己的家,死者对环境也很熟悉,就穿上拖鞋准备进屋,或许是准备看看电闸什么的。这时候,凶手在他背后发动了攻击,把他推进了客厅。两个人在黑暗里搏斗——也可能是三个人,最后杀死了死者。”
“这么一说,确实可以解释那些奇怪的地方了啊。”目暮警官恍然大悟,“我们检查的时候没有检查过总电闸,说不定凶手是以某种方法关掉了电闸,死者进屋就会打不开灯,这时候就可以从黑暗里直接下手偷袭。”
“会用这种方式在黑暗中偷袭,这一来说明死者的身体素质要强过凶手,不以这种方式没法取得优势。二来说明凶手对死者的家很熟悉,说不定还拥有着家门的钥匙。”
“死者的妻子!”
“抓人吧。”凌平摊了摊手。
“真是多谢你了竹内老弟,我马上就叫人去。”目暮警部猛地拍了拍凌平的肩膀,叫上几个人就往外跑去。
凌平目送目暮警部出了门,自己在转转椅上晃了晃,从旁边拿了一份卷宗自己翻看了起来。
“警察和法医是共同努力的关系……所以我看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
案件迅速告破,凶手正是死者的妻子,以及和她有私情的一个同事,证据就是电闸那里一个清晰可见的血指纹。
据说动机是非常烂俗的妻子想和杉山平一离婚和同事结婚,杉山却趁机敲诈大笔金钱,最后送了性命的故事。
“啧啧啧,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凌平随口说了句中文,现在他正在之前那家百货大楼的一楼大厅,陪着那帮孩子们来参加大楼经营方对帮忙抓获强盗犯人的感谢大会上。
因为不想再上台接受众人看哥斯拉一般的眼神,凌平婉拒了上台的请求,仅在下面的观众席坐着。
不过兜里百货大楼赠送的十万日元的购物卡倒是明明白白放着的,与之一起的还有那本昨晚之后就没动静的手册,凌平怀疑昨晚上自己其实是被这个手册控制了才说出那些话,发动了奇怪的气场攻击,至少他自己试了试没能再发动一次……好吧它现在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