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郑重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派人在周围防备一下?”
接着又激动道:“他奶奶个熊,福兴镖局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去请一些武林同道过来助拳、主持公道?”
显然,邵帅显露的实力,令得郑重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线生机,不再是之前那种十死无生的局面,他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压抑。
之前一心想的只是一死以报吴知行的知遇之恩,至于请熟人好友过来送死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这时候有了一丝信心,他就有了底气和一些把握,哪怕不透露邵帅的实力,也能有说辞请动人过来帮忙,改变孤立无援的境况。
邵帅摇头道:“不用防备,也无需找人助拳!”
他手一伸,一沓金票出现在手中,接着他递给郑重,道:“郑镖头无需去做这事,你要做的是,拿着这些金票,去买些疗伤的药材,给师父他老人家疗伤……”
买药这种事情,看似简单,但之前差人出去买的时候,县城所有的药材铺子一见是他们大道镖局的人,竟然都以各种理由推拒掉了。
毫无疑问,这又是福兴镖局他们搞的鬼。
邵帅甚至怀疑,整件事情都似乎由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更高层次推动着。
所以买个药材这么简单的事情,邵帅都觉得由郑镖头这种可靠的老江湖出马才行。
邵帅也把情况给郑重说了一下,郑重神色凝重地思索着,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买到足量质优的药材。
实际上,在邵帅给吴知行运功疗伤之后,后者的伤势对药材的需求也不是太强烈,只不过一方面有备无患,一方面也算是继续麻痹敌人的手段。
让对方认为吴知行的伤势没有丝毫好转,甚至在不断加重,肯定对己方是有好处的。
郑重这时才注意到邵帅手指上携带的戒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吴知行这是把一切都交给了邵帅了。
这是他和吴知行之间早就约定好的。
而看到那叠金票,郑重则是更是震动了。
他知道那是吴知行留给邵帅的,而邵帅竟然全部拿出来给吴知行治病……
一时之间,郑重竟然热泪盈眶,双膝一软,就朝着邵帅跪了下去,哽咽道:
“少总镖头高义!总镖头果然没有看错人啊!这个时候不但没有舍弃总镖头离去,还拿出所有积蓄替他老人家疗伤……以后郑某这条命,就是少总镖头您的……”
邵帅吃了一惊,连忙双手齐出的用力一扶,郑重就再也跪不住了,身不由主地站了起来。
邵帅诚挚地道:“郑镖头千万不要行这种大礼!大好男儿,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能向其他任何人下跪!再说,帅儿一直将郑镖头您当做长辈的……至于说倾尽所有,为师父治病,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
郑重连说了几声“好”,又叹了声:“总镖头好福气!”
他接着又道:“这么多金票,哪怕是用不着啊……买啥药能用得上这许多金票!”
邵帅笑道:“剩下的先留着,回头镖局还需要置办一些家当,等局势好转之后,也还需要请人过来担任掌柜、账房和杂役这些……”
郑重赞道:“总镖头您想的周到!”
郑重此前在大道镖局中基本上已经很少护镖、走镖,而是担任大管家的角色。
这时听邵帅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
他这才将金票揣入怀中,快步闪身而出。
这时这位老人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腰杆也挺得更直了。
邵帅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举动,竟然把这个老人给感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