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故意猫着腰,缩在草丛当中,同时又多少弄出点动静来,确保跟踪他的两个人能够发觉他。
江跃在短短一分钟内,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方案。
首先,带着这两个家伙兜两圈再说。
当下江跃跳出草丛,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朝边上的街巷走去,反正哪里偏僻就往哪里走。
走几步还故作小心地东张西望几下,给对方造成一种他很小心,却又没发现对方的错觉。
这两个跟踪的家伙实力倒是不俗,但显然也不是特别优秀的觉醒者,别说跟霄山大佬这个级别的大佬比,就算是江跃此前交手的星城一中那几位,也颇有不如。
这样的跟踪者,显然是不可能让他感到什么压力的。
绕了个把小时后,江跃一看时间,决定先把这两个家伙稳住。当下锁定一栋建筑,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那两人见他进入建筑物,显然是一喜,以为目的地到了,两人互相丢个眼色,很默契地一前一后,分别从两个方向也跟着进入建筑,确保最大范围内不让对手脱离他们的监控。
十五分钟后……
江跃轻松地从建筑中走出,那两个家伙则不省人事被扔在了这栋建筑的一处角落里,等他们醒来,至少也得是第二天的事了。
摆脱追踪后,江跃马不停蹄,直奔星城主政的落脚地。
让江跃没想到的是,他消失的这一段时间,主政这边,行动局那边,也都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当中。
甚至,主政阵营明显形成两个阵营。
其中一个阵营是主政从京城搬来的救兵,在他们看来,江跃也就是个年轻觉醒者,不管他在这次行动中扮演多重要的角色,始终不是关键棋子,不应该对他报以太大希望,而是应该按自己的节奏来。
另一个阵营则是以星城行动局为主,他们认为,江跃失踪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必然是混入敌人内部,一时间不便脱身,而且一定是摸到了那个组织的核心关键,否则以江跃的性格,绝不至于彻夜不归。
两种观点各有道理,谁都说服不了谁。
最后还得是主政大人拿意见。
从私情上论,主政大人当然是支持星城行动局,他对江跃的信任同样是无条件的。
不过理智告诉他,京城搬来的救兵也怠慢不得,如果他不能安抚好京城的救兵,这次行动便等于失去最大的臂助,哪怕最终能够掌握形势,只怕也很难大功告成。
在这个节骨眼上,理智很难让步于情感。
哪怕包括女儿的因素在内,也很难。
白墨老先生倒是支持江跃的,尤其是江跃在实战中消灭了霄山先生,这个消息让老先生震惊了许久。
他通过各种渠道,也只是调查处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江跃不声不响,竟完成了这么大的动作。
京城那边一位大人物冷着脸道:“韩主政,按时间推算,那个岳先生的死,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只怕现如今已然惊动那个组织。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执意要等下去,再不发动,势必措施最佳的攻击时间。等对方的诡异力量重新整合,再次完成部署,之前的努力也就等于白费了。”
“怎么会白费呢?霄山先生是实打实被消灭的,他的实力和危害程度大家有目共睹,搬掉这么一块大石头,那就是一个不小的战果啊。”这是罗处,他必须据理力争。
对方有意无意想忽略江跃做出的贡献,想淡化他们灭杀霄山先生的功劳。
罗处不在乎这些功劳,但他接受不了这些人对江跃的关键贡献视而不见,甚至是抹杀。
他始终认为,这次行动的核心点,就是江跃。
必须等到江跃摸清楚那个组织的构架,再进行有的放矢的打击,如此才能做到精准打击。
而不是盲目发动进攻,一来搞得星城人心惶惶,二来也容易打草惊蛇,最关键的是,这种缺乏核心目标的胡打瞎打,对方很容易就可以化解,甚至可以避开锋芒,完全不跟你碰。
对方牺牲的,顶多是几个据点而已。
根据江跃的情报,对方的据点多达几百个,牺牲几个据点算什么呢?
更何况,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官方这边明显有人跟那个组织牵涉很深,这边一发动,那边的反作用肯定马上就到。
一旦有人拖后腿,这行动也就等于败了一半。
最最要命的是,牵涉其中的可不仅仅是个别两个人,而是一大片一大片,分布在各个级别,各个层次的队伍里。
这是根本无法厘清的。
京城来的这些个,不能说他们没有本事,只能说,他们对星城的局面缺乏深入的了解,同时又自视甚高,觉得京城的能量来处理星城这点小叛乱,那必然是快刀切豆腐,根本没有悬念的事。何必这么麻烦复杂?
既然有万副总管勾结那个组织的证据,直接按官方的方式拿下万副总管,再通过万副总管这边顺藤摸瓜,完全可以横推。
不能说他们这种思路完全没有道理,但他们显然是低估了这个组织在星城盘根错节的关系。
哪怕是万副总管拿下,他也未必就对这个组织的构架了如指掌。
甚至他都未必了解多少。
而拿下万副总管,也不是星城主政这个位置就能办成的事。
毕竟,名义上,万副总管的官阶在主政之上,是整个中南大区的领导集团,算得上是主政的领导。
而行动局这边,始终坚持由点到面,由小及大,必须找到这个组织的突破口进行精准打击,而不是大张旗鼓搞大动静。
双方谁都说不动谁,局面无比焦灼,眼看心高气傲的京城外援明显就有些耐心不够,给人感觉就是再这么僵持下去,他们随时可能撂挑子不干。
虽然他们不太可能真的撒手不干,但是主政显然不愿意跟他们搞得太僵,后面的行动,绝对离不开他们的力量。
就在这时,江跃及时地出现了。
当主政的秘书急匆匆进来说江跃来了,主政本来绷紧的脸,一下子便放松开来。
“快请他进来。”
江跃一进屋,便感觉到现场的局面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