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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血脉中的恐惧

抱团的情况,他们之间以供求关系为基础,联系紧密。”

    温青槐点头应和:“的确,剩下来的噩梦和宿管是单独的合作,老师一方对噩梦中的鬼影很是警惕,还有,对宿管的待遇很苛刻,宿管居住的房间和整个学校的新旧程度对比,几乎是最差的。”

    “可以理解为噩梦和宿管抱团之后,其实和其它三个势力是敌对关系。”赵谋开始转笔,“但这两种敌对存在的实力还是平衡的,在我看来宿管的实力可能是五个势力里最弱的,而噩梦是最强的。”

    赵一酒这一次显然跟上了思路,他完全没有露出任何不解的表情,默默听着。

    温青槐沉吟片刻:“这场噩梦的载体虽然是奥利弗,但针对的已经是所有活着的人,噩梦早就超出了奥利弗的掌控了,相比起其他几个任务,噩梦覆盖范围应该是最广的,其他任务占据的是建筑,噩梦占据的是人,但……”

    “他还是会被校医室这一方稍稍克制,或者说平级,因为它奈何不了老师们,也基本会主动避开红袖章。”

    虞幸笑道:“毕竟噩梦源自于三年4班,是后来才融入到圣乔尼斯中学的,外来者对本土,有劣势不是很正常?”

    “但这些也只是在引出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合作尚能理解,敌对又是因为什么,”赵谋说,“答案刚才虞幸说了,我也认为就是外来者和本土之间的矛盾。”

    “你是说宿舍楼也是外来者?”温青槐对此有一点诧异,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从哪里看出来的?因为老鼠出现在这里很突兀,校内其他地方都没有动物元素?”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我的想法还得说回到噩梦这一方的强度上来,同样是任务,为什么噩梦以人为载体,比女宿管强,校医室一方的老师基本能完成对整个校区的控场,而食堂里的厨师和图书馆中的图书管理员存在感就那么低。”赵谋的优势在信息收集完毕之后猛然显现出来,他的信息提取和联想能力是极为恐怖的。

    “我猜,它们的强度,和任务boss本身与圣乔尼斯中学之间的契合度有关。”

    这是这场副本中第一次被提及的概念,赵一酒眨了眨眼:“契合?”

    “没错,让我们先来看看抛弃任务地点不谈,这些boss原本是什么。”赵谋干脆引导赵一酒的思路,“什么都不要看,只看他们本身的形象。”

    “老师,奥利弗的噩梦,老鼠,复制人,高跟女人。”赵一酒简洁地形容着,他的描述顺序是校医室,噩梦,宿舍楼,食堂,最后图书馆。

    “后面的形容……算了,也行吧。”赵谋面色复杂,对弟弟的概括能力感到绝望,他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老师这个群体包含了各种职位,包括年级主任、班主任、任课老师、心理老师和校医,基本上能够完成整个师资力量的架构。”

    “奥利弗的噩梦则是以奥利弗曾经被霸凌的事件为基础,从原本的三年4班一直延伸到如今的整个校区。”

    “这两个势力和圣乔尼斯中学本身的契合度基本上是百分百,因为老师和学生正是一所学校最基础的两个群体,而它们两个正是最强的,学生数量更多,论强度噩梦更胜一筹,但老师对学生天生有着职业优势,所以噩梦偏偏奈何不了老师一方。”

    “再看剩下来的,食堂里的厨师是一个可以分裂为很多个且本身血肉拥有极强污染能力的鬼物,图书管理员是一个走姿奇怪且与声音关系比较大的鬼物,这二者和学校这个词并不相干,契合度低,只是因为合适,一个成了厨师,一个去管图书馆,对学生的威胁程度有限。”

    赵谋的意思已经被其他三人理解,顺着一想确实如此,只不过其中的规律在之前被隐藏的很好,能这么快将规律抽出来,赵谋真的很敢想。

    “但这两种鬼物都是人形,或许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存在的端倪的,比如上课被禁止发出声音,就像图书管理员找人时以声音为坐标;青春期对那种事开始好奇,有些人过早的进行了尝试,却不懂安全和责任,就像厨师在穿着和举动上都带有一些性暗示,血肉却那么危险。”

    温青槐失笑道:“这也行啊,好像确实说的通,勉强能找到它们是本土的痕迹。”

    “这两个象征的东西我也不确定,但他们好歹留出了想象的空间。”赵谋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微弱的灯光中反射出一抹晦暗的芒,“宿管和老鼠、婴孩有关,这已经是确定的东西,但与学校对不上。”

    “所以你认为宿管和三年四班一样,是外来者?”虞幸嘴角微勾,“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想说鼠疫吧。”

    “……没错,鼠疫。”赵谋道,“既然是外来的,那么它必须本身就象征着一个事件,才能带着自己的规则,融入圣乔尼斯中学。”

    鼠疫,是人类的一种恐惧源泉。

    很多地方都爆发过鼠疫,在世界范围内来看,最著名的鼠疫要属中世纪欧洲那一次。

    那时的鼠疫严重到老鼠堆成了山包,见人便吃,老鼠便如同死神一般,给当时的人们带去血腥,痛苦,和饥饿。

    鼠群的叫声可以响彻整个夜晚,大军过境一般从人类的房子外奔跑而过,很多时候听到老鼠的叫声接近,就等于接近了死亡。

    所以人类害怕老鼠不是无缘无故,而是有迹可循,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鼠疫爆发,使人们将对老鼠的恐惧刻在了血脉与dna中,这是生存的本能。

    而一旦将女宿管定位在外来鬼物的位置上,她的古怪就完全能和鼠疫对上,那时候的鼠疫让众多城市陷入混乱,同时也有传言,那时候很多新生儿都是身体具有老鼠特征的死胎。

    女宿管扎羊毛毡时,婴儿便浑身毛茸茸的,后来的木雕婴儿又是畸形,身体萎缩得和老鼠一样。

    她硬是说这婴儿是她丈夫,不如说是女宿管象征着的“女人”和“老鼠”的记忆融合到一块儿去了,女人在鼠疫中失去了丈夫、孩子,也畏惧生下畸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