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鉴定画作的正确姿势啊。”虞幸冲他一笑,“不符合画家绘画习惯和能力的画作当然就是赝品,这不是比判断哪幅画中有鬼更加容易吗?而且我仔细问过宁枫规则,好像负责人从来都没有说过不是赝品的画中就没有鬼存在,你们想通过鬼物气息来判断正品和赝品,恐怕要多费点心思了。”
是啊,正品的画作中不一定就没有鬼物气息存在!
云肆突然想到,他刚才之所以觉得另一幅画更加可疑,就是因为他的预警系统给他报警了,他的称号是猎物,对于敌人和危险有着天生的感知,所以这种感知把他引到了正品的画作前面,却没有给他正确的答案。
或许他一开始看的那种中式宅院里,本身也藏着一只鬼呢。
只是正品画作中的鬼物不会出来对外来者进行攻击,但那种隐藏起来的气息却不受他们自己的控制,持续的影响着外来者的判断。
外来者想要真正确定一幅画为赝品,就只能用各种方法刺激的画中鬼物,让其出来攻击他们,只有被攻击了,他们才能得到确信的答案,在这一点上,这个副本的设计非常狡猾,这相当于意味着他们每找到一幅画,都必然会经历鬼物的攻击。
云肆一阵无言,难怪寻找赝品的时间是三加五,一共八个小时,这些时间都是让他们试错的。
可是好羡慕啊……一个会真的会鉴别油画的队友能让他省多少事啊……
他抿了抿嘴,跟在两人的身后也离开了这条走廊,毕竟如果于心的画作真的就是那副赝品,那么这整条走廊应该都没用了。
九个画家,五幅赝品,其中的五个画家一人一幅,应该是比较合理的状态,不可能克罗迪尔一个画家占两幅画吧?
当然了,也没有人规定不能这样,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为这不太合理,起码要到最后实在找不到了,才会反过来去重新找已经被找到赝品的画家的作品展示区。
云肆没跟太紧,而是转头去了b区,在离开a区的最后一刻,他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便发现同样身为体验师的两个和他不太熟悉的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而他们的目光,就落在虞幸和赵一走的背影上。
被发现了。
那两个推演者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也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毕竟他们甚至已经找到了一幅画虽然还没有交给三楼负责人进行判断,但虞幸笃定的语气,总让云肆觉得这幅画应该是正确的答案。
但是看情况,那两个推演者好像要遇到麻烦了呀。
云肆用一个放着古代盔甲的架子隐藏住了自己,观察着a区那边的情况,只见两个体验师队伍里的同伴在窃窃私语一段时间之后,便抬步跟了上去,其中一个人手里多了一根小小的羽毛笔。
那支笔他知道,这个人是体验师队伍里运气比较好的,称号是厨师,有一个祭品就在他们的出生点周围,在经过了两小时的搜寻之后,还真让厨师拿到了他自己的祭品,现在厨师算得上是整个体验师队伍中最有底气的一个人了。
厨师的能力是烹饪,烹饪活物和死物,烹饪活人的灵魂和死人的灵魂,那只羽毛笔也不知道是从什么祭品改变模样而变成的,总之看起来并不是很弱的样子,被厨师盯上了,虞幸和赵一酒恐怕不会很轻松。
云肆想了想,便坠在厨师和厨师同伴的身后,决定先去看个热闹,有必要的时候就伸手帮个忙。
厨师并不擅长攻击,但是在这种场合中拥有着祭品的他便有一个绝佳的优势,那就是厨师想要引起鬼物的躁动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因为他的手里就有一个祭品。
祭品本身就和鬼物气息分不了关系,如果使用祭品,那么这种气息还会更加旺盛,只要厨师在虞幸和赵一酒身边使用祭品,极有可能就能将赝品画作中的鬼物激活,鬼物“看”到了拿着它的赵一酒,必然会展开攻击。
说起来他也有点好奇,云肆甚至在想,要不就让厨师得逞吧,他也想看看赝品画作里的鬼物究竟是怎么攻击的,肖像画他还能猜测是里面的人物直接动手,风景画呢?将人吸进去吗?
反正正常情况下,大家想要拿到赝品画作都要被攻击,虞幸就算被攻击一次也没关系的吧?他应该可以化险为夷?
看热闹的云肆十分高兴,无论是哪一种展开,他都能得到很多情报,虞幸所在的破镜小队是他们队伍的隐形盟友,但那也是时间混淆之中的事情,现在这个时间线两边都只知道他们互相见过,互相帮过忙,破镜小队还远没有达到喻封沉曾经见到过的那种强度这是喻封沉从墓宫回来之后跟他们说的。
所以他也想见识一下,虞幸和冷酒两个人解决麻烦的速度。
抱着这种心态,他一直跟着前面的人到了二楼至三楼的楼梯处,由于离得比较远,他能很清晰的看到,冷酒和虞幸有过眼神交流,他们好像已经发现了后面跟着图谋不轨的敌人。
也就在这时,厨师动手了。
厨师猛然接近了前面的推演者,手中的羽毛笔化作一只真正的羽毛,却带着某种目的性向赵一酒席卷而去,羽毛上滴落一滴鲜红血液,刹那间,那幅被在手里的河岸油画开始颤抖,赵一酒低头看了一眼,何不意外地将油画抓得更紧。
虞幸就更嚣张了,他直接笑出了声:“还以为你们跟了这么久还不敢动手呢,终于忍不住了。”
厨师是个中年男人,他听到虞幸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但他并不觉得惊慌:“你不就是想让我接近,这样鬼物攻击的时候就会把我也纳入攻击范围么。”
他冷笑一声:“这也正合我意,只有抵挡住鬼物攻击的人才是赢家,这幅画我要了。”
油画的震颤幅度越来越大,终于,众人耳边都出现了一声水浪声。
云肆脸色一僵。
怎么他离得这么远也听见了?
这幅油画的攻击范围不会这么大吧,他只是想当个观众!
下一秒,本来只想看热闹的他眼前一阵模糊,周围的空气很明显的被抽离变换,在他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周围的氛围已经变了。
耳边出现了河流涌动的声音,还有老人们中气十足的谈笑声。
面前是蓝汪汪的一条长河,但腿间传来的漏风感觉让云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低头一看,没有直接看到自己的脚,而是看到了……一袭白色长裙。
有一种五雷轰顶的声音从他脑中响起,他不可置信地伸出双手,在胸口捏了一把。
他还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