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假的力碎磐石。
就听‘咚—’的一声,那杆红缨白蜡枪先是以银白的锐锋狠狠地刺于了野猪的眉心,再是整个白蜡枪杆绷出了有如月牙般的弯弧,终是不敌野猪蛮劲,连旋数圈,飞上了苍穹。
眼见此景。
殷少是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而他旁的王满修则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抿了抿唇角,回首望向前路,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此景——不过,不管他有没有预料到,反正他是从头到尾都丝毫没有要出手制止殷少的意思了。
他晓得殷少是在惊诧些什么,因为他自己也还在因那事而吃惊不已。
只不过,与外人想得不同,令为奇门中人的他们所惊诧的,并非是这野猪的头骨有多坚硬这一点。
他们所惊诧的,其实是……
“气、气息?!它、它的中怎也会有气息流转?!”
殷少边跑边瞠目望着那头正咆哮怒嚎的凶兽,望着它那
宽厚眉骨间的一点殷红。
它的头骨是硬不假。
但再硬的头骨终不过是块骨头,先不提能不能接下他刚刚这杆注满了奇门外息的一枪飞刺,又怎能轻易地将他的长枪给弹至空中?!
殷少锁眉抬首,望向正在半空中飞旋的那杆红缨白蜡抢,立即要掷臂将之驭回掌中——只是,这次无论他如何运功,这红缨白蜡枪也再无回应,只是在空中不断飞旋坠落,然后‘咚-’地一声插在了地上的泥土中罢了。
而这也只有一个解释了。
便是在白蜡枪刺中野猪眉心的瞬间,野猪以它中的外息耗尽了枪中殷少的外息,方而令其没法再施展【气驭飞枪】了。
而这解释,也大约就是在说……
“怎么连头猪也会奇门啊?!”
殷少仰天长叹一声,充满朝气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份莫名惆怅的神色。
其旁的王满修苦笑一声,淡淡地出声道了句‘可能这就是回廊吧’。
其实,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殷少,在他刚见到这头野猪的时候,这头獠牙猪才差不多半个人高、根本没这会儿那么大呢——也不知是因其愤怒之时全毛发直立之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就在王满修先发制人、以【百尺近】近往其脖颈上砍上一刀之时,这头獠牙猪骤然长嚎一声,然后……
然后就变得像这会儿这般庞大,都要比那北方军武国的大猫要还高上一个头了。
两人沉默,只得疾步往前逃命,任凭那只野猪在后横冲直撞、愈追愈紧,震得林间万叶飞舞了。
但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
眼看这凶兽丝毫没有要扭头离去的意思,殷少垂头丧气地望向旁的白衣,问道:“满修……除了回家去请那鸩姑娘帮忙外,咱可还有法子?”
说来,三人间,现在也就鸩泠月的奇门境界还稍微看得过去些,是个大十人。
就见王满修沉眉思索片刻,提刀握拳,颔了颔首。
“倒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