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一个散漫,倒是成了一副煞是鲜明的对比。
正在众人默然不语时,扶流扫了他们一眼,微微笑道。
“就与说好的一般,事前五十两黄金已经交付到了汝等手里,剩下的一百两就等余见到他的脑袋后,再予各位。”
她声音平淡,很是轻描淡写,无论是在提到‘黄金’一词时,还是‘脑袋’一词时。
“王满修现在多半还在真煌,在鸩家那儿;不过接下来的话,他若还想杀我,便应该是要往西南去。”
扶流闭上一眸,继续说道:“余提供的这些消息本该就足够汝等去办事了……但为了不让各位好有借口追丢了他,余现在便要把他的一分内息注入到你们的中去。”
言罢,不等众人自惊愕后回神,便侧冲着戴冠男人伸了伸手。
亘连忙正了正自己那散漫的形,毕恭毕敬地踏步上前,躬抬手,双手奉上那柄他方才便抱在怀里的黑漆木棍。
那当然不是什么黑漆木棍。
那是黑鞘青禾。
便是见扶流拿过青禾剑,随意信手便令其出鞘半寸。
再是不等璀璨剑气闪起,白皙二指倏然按于其刃上。
是有眸中黯淡金光闪。
是有一点白芒化九道。
众人惊愕,刚要回神。
那九道白芒就已飞掠而来,无声地刺入了他们眉间。
是一
股强烈而炽的气息。
是一股纯粹而浓厚的契运。
若仅仅一分内息就已如此精纯,那这王满修本人岂不是……
众人抬眸微怔,面有晦暗神,而那站在众人最后、最不擅奇门的‘蝎子’更是露出了几分严肃的杀意。
“知其气息,便知其人。”
扶流轻舒一息,收剑入鞘,清声言道:“既然你们已经知其人了,便去干活吧,可别让余的金子白花了。”
言罢,淡淡扬唇。
众杀手相视一眸。
“遵命!”
是声震若钟。
是不约而同。
……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九名杀手便结伴离开了偏,将这空的清冷堂又还给了高台上的三人。
临走前,七雄之首的卫炼又多向扶流行了个礼,应是在尽为客卿的礼节;而那玉树临风的荀叶公子,倒是也多和扶流行了个礼,接着又与她相视一眸,留下了个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在众杀手走后,竺晴婷望着众人的背景,不自地握紧了些自己那柄尾续玉佩的七孔竹笛,轻声喃喃道:“一名七雄首,三名小百人,其余不是极擅杀人术的江湖武夫、便是有大十人境界的奇门高手……纵使那白衣再怎么修行高深,也是多半躲不过这道劫数了罢……”
“那是肯定的喽。”
是一旁的亘毫不犹豫地颔了颔首,摊手道:“按我看,要杀那王满修啊,实则有卫炼兄一人在可就够了!”
他稍稍侧,瞧望了眼前的那袭白衣黑裘,道:“不想家主这次还请来了雍华的枪圣与军武的公输……依我看哪,肯定是要大材小用咯!”
便见扶流微笑转,瞥了他一眼。
“那便是最好了。”
她轻声道:“只怕还是会出些差池吧。”
二人一怔。
这都快把天下奇门江湖里的前二十给请来一半了……怎还会‘出些差池’?
亘与竺晴婷不自地相视一眼,想不大明白。
“若不是余与那老妖精有约在先,余就亲自去了。”
扶流稍稍歪首,抬手抚了抚肩上的白裘。
“余和她,还真是一直都合不大来。”
说罢,她闭眸轻叹了一息。
亘与竺晴婷听闻此言,垂首沉思片刻,是一齐出声道:“那若家主不放心的话,我们两个也可同去助阵。”
便见扶流挑眉打量了二人一眼,再是抬手轻轻抚了抚竺晴婷的脑袋,摇了摇头。
“不必了,你们二人就与我留在这,照料一下灵眼,打理一下凝林山,准备一下明年元旦的大小玄武。”
“然后……”
扶流微微侧,往东南方,往孟岳城所在的方向眯了眯眼。
“那些胆敢犯我扶家的贼徒,也该是时候去教训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