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
是个无可奈何的答案。
却是合合理、令人信服。
毕竟,那可是始皇帝。
“咳咳……那话说回来罢。”
殷少轻咳两声,将屋内差点又要归于寂静的气氛给扯了回来,接着抬眸向王满修问来:“这次,可有把握?”
王满修怔了怔。
他晓得,‘这次’指的是‘杀一人’之事。
但他还是稍稍一怔。
然后,垂眸望掌心,紧紧握拳。
“没有了。”
是个无可奈何的答案。
却也没有那么意外。
便见殷少、司马先德、秦玉骨三人相视一眸,默然无言。
他们都看见了昨晚那道好似有千丈之高的浩然剑气。
他们亦都清楚现在的自己在这道剑气前站不到一瞬。
他们更是看见那个女人安然无恙地走出了真煌城门。
又有谁还
敢再说自己有把握杀死她呢?
没有了。
没有把握。
也没有谁。
恐怕只能等扶流自己气数殆尽,命星熄灭,步上归天——
“怎会没有?”
忽有一声妩媚莺言,自那镂空花窗前起。
五人惊而抬首。
是殷少、司马先德、秦玉骨、鸩泠月。
还有王满修。
就见姹紫艳丽的鸩晚香美人侧坐于窗旁,柔顺的发丝垂至前,两只纤细绵柔的手指玩弄着一枚白色的玉棋子,一对柳眉稍稍挑起。
“怎会没有。”
她淡淡地重复了遍自己方才所言,让眯起的眸光落在了白衣的上,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还有那招【叩王庭】吗?”
王满修挑眉一顿。
叩王庭?
哦,叩王庭,他的杀招,奇门九等中的第一等,是可心随意动、一剑摧山的最强奇门之一。
王满修当然不会把它给忘了。
只是……
那凝林山上,十成契运的叩王庭杀不死她。
昨夜真煌城里,有剑青禾的叩王庭亦难伤她。
又怎能……还算是有‘把握’?
王满修沉默片刻,侧朝着鸩晚香拂袖拱手,沉声道:“鸩家主,只怕小生的叩王庭并不足以当此大任。”
鸩晚香听闻此言,便是晒笑两声,启唇道:“是啊,你的叩王庭,是不足。”
“可又是谁告诉了你,这【叩王庭】是你的呢?”
王满修微微一愣。
他望着鸩晚香的玩味神色,听着她话语间的言外之音,再结合自他重新睁眼到坐于此刻的所有见闻,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莫非,这【叩王庭】是……
“它是那个人的奇门。”
“它是要一式杀千人的奇门。”
“它是玉皇之下无敌手的奇门。”
就见鸩晚香微侧过了首去,抬眸望窗外,望那云霄金阳。
“天上王庭七座,你只叩得开第一扇,自然是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