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与西域其他奇门世家的宅院一般,真煌秦家的三层大宅中,亦有狭窄走廊不下十数条。
这些走廊弯弯绕绕,数丈间往往仅有一扇小窗,很是暗无光,神似西域奇门的本。便是想来,在这无光的狭小空间里,先不提有无什么骇人的机关陷阱,纵使走廊中完全空徒四壁,也很少有不熟悉此家布局的外来人能健步如飞了。
便是依靠如此,这些手上不大干净的奇门世家们方可从数不胜数的仇家血债中寻得一瞬宁静,好安居于自家大宅中,单方面地止戈散马了。
当然了,若是有若殷正那般能一拳轰开墙瓦四重的百人敌来犯的话,那这弯绕绵延的走廊显然也是没多大用处了。
但想来像殷正那样的百人敌终究是少数,在这诺大整西域中,不过两只手、至少四只手也是一定可以数的过来了。
更多的时候,那些闯入大宅中的来犯者都是些披着夜行袍、将全与面容都遮掩在布料之下、再手提一柄粗糙素剑的无名之辈罢了。
就比如此时此刻,秦家大宅三楼的廊道里。
那三名拦在她与他前、眼神锐利、姿凶狠的提剑死士了。
……
夜时月光,愈晚愈皎洁。
便有皎洁的月光透过半敞的雕花小窗,落在了摆在窗前的青花瓷器上,将其照的熠熠生辉。
青花瓷光洁平滑,虽不若铜镜那般通明清晰,但仍旧能在其上倒映出几个依稀人影,几抹淡淡的亮丽色彩。
望瓷器之左,五步外,有三名手提兵刃、遮面藏容、一看便知来者不善的黑衣死士。
望瓷器之右,七步外,有一袭腰佩玉佩、风度翩翩的紫袍公子微皱眉头,站于稍前;还有一抹素装淡抹、肤白若雪的朱红长裙微挑眼角,站于稍后。
自然。
紫袍是司马先德。
红妆是秦玉骨。
“来者……何人!”
就见司马先德前踏半步,稍稍垂首,刻意压低的双眸与那三名虎视眈眈的黑衣死士针锋相对,边挥手握住腰间的宝剑鞘,边挥手拦在了秦玉骨的前,是想在她的前,要做男儿郎该做的事。
司马先德自知自虽明面上有小十人敌的奇门境界,但实则真正会的奇门招式也就那一招跑得快而已……真要舞刀弄枪的话,他还真不是什么一把好手。
但此刻十二步外的那三名黑衣死士,乍看之下也并非什么奇门高手,最多最多不过三人行的奇门境界而已,肯定也不会啥高深奇门——只要不是个个倪洪龙,那他就一定能打的赢!
尽管不知这些死士是怎么潜入秦家三楼的,也不知为何会挑在此刻出现,但既然能打的赢,酒足饭饱的司马先德便定是要好
好表现自己一番的。
想到这,紫袍也不再迟疑,便是双眼闪出奇光,要以一式【飞诀】来先发制人。
却是忽有一只温软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马先德稍怔,回过首来。
“等等,短腿儿,别急。”
就见秦玉骨冲他扬唇一笑,信步走上前来,看向了十二步外的三名黑衣死士,亮声道:“你们怎会在这里?”
一听闻她的声音,那三名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死士这下当即立正躬,提剑抱拳,垂首道:“回小姐,是家主之令。”
哎。
司马先德悄悄松开了些握剑的手,有些窘迫地眨了眨眼,侧脸望她道:“自家人?”
秦玉骨淡笑着颔首作答。
司马先德尴尬地挠了挠脖颈,撤步退到了一旁。
“家主之令?”
秦玉骨信步上前,冲那三名毕恭毕敬的秦家死士问道:“父亲交代你们什么了?”
就听三名死士中为首的那位亮声答道:“回小姐,家主让我们拦住小姐,不让您离开宅院。”
司马先德闻言抬眉一怔。
说来,自方才秦玉骨在饭桌上道出扶流的传闻、察觉到今夜城内寒风萧瑟之时,到这会儿她与他决定走出家门,去那汹涌杀意所聚集的城中方位,实际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秦家家主他,伯父他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