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想让秦家的掌上明珠饱受风言风语之苦。
所以,他打算做些什么。
他打算一会儿吃晚饭后,去找城北的张大娘,去找那嗓门特大的张大娘。
去把今擂台上所发生的事,自头到尾地说给她来。
当然,是自头到尾,不是一五一十。
因为老管事要做的事,就是要把秦家玉骨向萍水白衣伸手求亲、却遭婉拒的那段,改成后者不守规矩,想向前者求亲、却遭断然拒绝的故事。
如此一来,只需稍稍颠倒部分黑白,便能让小姐名声得以保全,且让那胆敢拒绝小姐的白衣受到惩罚,岂不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老管事眉梢一挑,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这样显然是在帮秦家做一件大好事,便要回往大宅走去,去向家主先禀报一声,不能先斩后奏。
却是不料,刚踏出一步就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凹坑,形一扭,崴到了右脚。
一股刺痛自脚上来,令上了岁数的老管事也忍不住沙哑了几声‘疼疼疼’。
然后,他垂下褐黄的眼眸,望向了自己的右脚,望见了脚下的凹坑。
蓦然一怔。
他识得这个凹坑。
虽说这盖着朱红毯的圆盘武擂台在经过这一的比武后,早就被踏出了数十个深浅不一的凹坑,本应很是难以辨别才是……但这一个凹坑,老管事却不可能认错。
因为那时的他就在三丈之外,手提铜锣,亲眼看着她面对百号人的不满与躁动,一脚踏在了擂台之上。
是秦玉骨踏的。
是秦玉骨在比武招亲的最后,突然亲自上台以三两招奇门便击败了比武招亲的赢家之时,踏的。
那时的她,面对着百来号武夫的责难,面对着众人对她破坏比武规则之举的不满,一脚踏出这个三尺深坑,震得街头雀鸟弃巢高飞,再不敢回。
“我的夫婿,得由我自己挑。”
台上的她、红妆的她,微扬着唇角,一字一顿。
其声平静悦耳,却似乎蕴藏着一股令人不敢驳斥的力量,竟是霎时让台下百来号武夫们都受了声。
最后,擂台散,武夫们纷纷扔下了前的红花,虽中有气、但也不敢吭声,只得埋怨那横空出世的白衣几句,便悻悻离去了。
而她没有去理会台下的芸芸众生,只是回过了,冲站在擂台旁、手提铜锣的他淡淡一笑,便走回了大宅之中,再无出门。
想到这,老管事沉默了。
沉默的老管事抬起了头,望向了空中的皎洁月色。
半晌,以扫帚做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大宅。
他没去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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