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整个西域,都为之沸腾了。
殷雄早有脍炙人口的英名逸事流传于江湖,只是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瞻仰其与真正高手间相斗时的英姿——这下,明年元旦,凝林山上,便能见到了。
人们都纷纷兴奋地整理起了干粮,准备冬日启程往那凝林山走去。
当然了,人们这么积极,也不仅仅是因为殷雄一人——那一年的元旦,也是二十一年一度的,大小玄武齐聚的日子。有人说,那孟岳周家的当家周厉,要夺下一张三圣的位子;也有说,于西域回廊中闯荡出、传言杀死了上古神兽的卫家二兄弟,这次也要角逐七雄之位;也有的人,只是单纯想去瞻仰一下,被誉为‘百年三圣’、‘不老三圣’的扶家家主,扶流的身姿。
总之,那年的元旦,累积登上凝林山的人次,约莫过十万。
而这十万人中,却终无一人,见到殷雄的身姿。
只听到了他的消息。
消息说。
殷雄死了。
死于孟岳城。
在初冬落雪时。
与他的爱妻一起。
说是练功走火入魔。
无人闻之不惊愕色变。
但在几瞬的瞠目结舌后,这个噩耗,就成了他们万千饭后谈资中的一件,可以接着那‘寒门公子娶走豪门闺秀’一同讲下去了。
除了一家人外。
除了殷家外。
元旦夜,婴儿啼,满虚席。
殷正是不会忘记的。
他也不会忘记,那一夜,赫然站在自己家中的骇人鬼影。
自己的兄长,根本不是死于什么走火入魔。
是奇门谋杀。
是因为自己才会得逞的奇门谋杀。
若不是因为自己硬让兄长参加明年元旦的小玄武,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奇门境界不够高深,若不是因为这样的自己还要去帮兄长的忙……
那兄长便不会死。
那此刻哄着啼哭婴儿的,也不会是那两鬓斑白的父亲了。
那现在的月牙池塘前,应该坐着喜笑颜开的三世同堂了。
是自己的错。
是自己不够强,才没能保护住所爱的家人。
不能,不能再让这个错犯第二次了。
双眼红肿的殷正抬起眼,望那铜镜中的七尺男儿,望那巍巍老者手里的婴儿,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我,要变强。
强到足以保护自己的家人。
强到夺回属于兄长的七雄之位。
强到足以能手刃杀死兄长的仇人。
强到能让这襁褓里的婴儿,无忧无虑地成长一生。
所以……
凝林山上,朱色轿前,被两具重有数百斤的奇门傀儡死死压在身下的百人敌,蓦然抬起了头。
抬起了头的他,看见了那已将长枪提至肩旁,合上了双眼的年轻锦袍。
徒有‘小七雄’虚名的他,没能夺回兄长的七雄之位,也没能手刃杀死兄长的仇人……难道此刻的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襁褓里的婴儿,自废前程吗?
不、不会的。
不会的。
不会的!
“少儿——————!!”
一声怒吼,划破长空。
苍穹下,有泰山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