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向她嘱咐着事宜。
少妇转身朝他道了谢,接着推开门离开了屋子。
待那女子走后,沈城压着胳膊左右转了两圈,腰椎被弄得咔吧响了两声。他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惬意地喝了口热茶。
‘嗒嗒嗒’
在他坐下还不到两分钟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唉]
“请进!门没锁。”他朝着门口喊道。
话音刚落,一名身形壮实的男子走了进来。
“肖先生!”
看清来者的面目后,沈城急忙从桌子后走过来,和肖队握了手。
“失礼了,坐。”
客套一番后,沈城给肖队泡了杯咖啡,两人坐在了方才与少妇谈话的那对椅子上。
肖队举起杯子小啜了一口,砸吧了下嘴,脸上的五官拧成一团。
“唉,我还是喝不惯这玩意儿啊。”肖队笑叹道。
沈城陪着他笑了下,问道“今天肖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肖队抬起眼看了他一下,将手中的杯子摆到一边,从身后的档案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沈城。
“今早在公园里发现了具尸体,报告说是昨天晚上被杀害的,但是这个凶手有些特别。鉴于之前我办案时也来咨询过你,所以来找你谈谈。”
“哦?”沈城来了兴趣,他接过文件翻阅起来。
沈城与肖队是在前年的一件案子中结识的,当时发生了一场凶杀案,凶手的心思缜密,一时半会儿没能找出有用的线索。
那时碰巧赶上凯恩回国了一趟,无奈之下,肖队便四处找了找城里的心理医生,想得到类似的行为侧写,后来是沈城帮助破了案,肖队这才结识了他。
肖队再次端起那杯咖啡,又去尝试着喝了一口,说道“我们怀疑凶手是名精神病患者,他把受害人的眼睛挖掉了。”
沈城翻到了尸体照片那一页,照片上的受害人瞪着一对空洞的眼眶,好似两个深渊,漆黑的深不见底。
他看着照片,表情有些微妙,不自然的笑容中透着一份疑惑,还有些好奇。
“为什么他要挖走他的双眼?”肖队问道。
“对于他来说,挖走双眼意味着某种特殊的心理需求。眼睛作为大脑的视觉信息接收器,它可以让大脑感到愉悦,也能让它感到痛苦。”
肖队端着咖啡杯,开始认真地听起来。
“在我们这行有个理论,大脑负责仲裁人们的恐惧反应。”沈城举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恐惧既可以给人动力也可以让人脆弱,我猜这案子的凶手想要的是后一种。”
沈城翻阅到下一张照片,照片中是凶手留下的那封信,他推了下眼镜,仔细地阅读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戴眼镜了?”肖队问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肖队,说道“不,这只是护目用的。”
接着,沈城将信上的字读了出来。
“亲爱的警察,我相信您也是众神的宠儿,可惜我身在地狱,他们毁掉了我的双眼。”
“我看见它们了,我现在能看见一切了,这儿也有花儿吗?但那些蝴蝶是撒旦的化身,我将替您审视一切”
听完,肖队感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这都写的什么啊?你能看清楚他写的是啥?”
“啊哈,可以,我之前遇到过脑部受损的病人,写出来的字就是这样的。”沈城向他回答道。
“能看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沈城撇了下嘴说“看上去他把自己作为神明的使者,以神明的名义进行复仇,呃你们要找的可能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同时与死者有关的人。”
“凶手的精神状态很差,应该是最近都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人。”他抬起头看向肖队,问了一句,“尸体的死因知道了吗?”
“法医说是因为心脏骤停。”肖队说道。
“是因为心脏病吗?”
肖队摇了摇头,“不,这个受害人的心脏十分健康。而且据法医说,他这个年纪的人犯病几率是很低的。”
沈城翻出张照片,那是受害人手腕处的一张特写,手腕上有一条明显的血痕,掌心处也有几道像是被什么抠出来的血痕。
“是有外力导致心脏骤停的。”他仔细地观察着照片,向肖队解释道,“他攥紧了双拳,攥得太紧时间也太久,导致他的指甲都嵌到了肉里。”
沈城抬头看着肖队说道“看上去他像是被什么吓死的。”
“会是什么呢?”肖队喏喏自语道。
“没有明显致命伤,抛去酷刑,能把人活活吓死的东西理论上也没多少或者”
忽然,沈城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照片,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
“或者他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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