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主意,举在了奴檀香的嘴唇旁边,奴檀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张开了小嘴,林千载微微倾泻茶盏,让其喝了个精光。
“谢谢!这茶具我就送你了!”
林千载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对着奴檀香拱手行礼说道。
奴檀香扭过头双手掐诀,指了一下林千载,他就化为了流光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还被那个膀大腰圆的女子灌茶,生无可恋的杨骏德,也消失不见。
奴檀香看了眼床榻,又看了眼喝了一半的茶盏,忍了半天还是端起了茶盏。
只见那茶盏突然亮了起来,传出这么一句话。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奴檀香将茶汤一饮而下,她闭上了眼睛,可还是让眼泪逃了出来。
林千载和杨骏德突兀地坐在餐馆的堆起来的长椅子上,两个人相视一眼,杨骏德还没说话,就摔了下来,林千载也因为失去中心倒在地上。
一大堆椅子将二人砸了个通透,两个人哀嚎着从椅子里爬了出来,看着地面已经铺上了一些银白,这才明白,已经到了深夜。
林千载站在街上,看着抬头观圆月的杨骏德轻声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杨骏德摆了摆手,他先是叹息一声,感觉脊背一寒,随后又豁达起来,笑道。
“一言难尽,我可能对女子有了新的看法,我觉得我的道心从没这么坚定过!”
两个人一同离开这座安静感受月的柔美城池。
依靠在树林与剑鞘的交界处,林千载突然感觉到了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知道了自己已经离开了人间界,不知道苟史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梅梨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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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宗庙里,烛火通明,一个双鬓雪白的老人,他将三炷香点燃以后,插在了一个鼎中,看着那个金色牌位,偷偷抹了眼泪。
大雨瓢泼的渊玄大陆牟父谷,两个人正在穿越狭窄的通道,争夺唯一的金丹。
而金丹面前,站着一个面无表情身边漂浮着一个炽热游珠。
唐国深处一个剑殿之中,那硕大的琥珀已经融化,一个头戴白玉莲花冠,额头画着一朵橙色梅花,一身紫甲,脚穿云中渡长靴,背挂双剑的绝色女子,走出了剑殿,化虹而去,落在了莫往城门之上,双手环胸,看守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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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想什么呢?前辈?”
杨骏德看着林千载眼中空洞,好奇问道。
林千载被拉了回来,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毕竟在人间界过了二十多年,不想是假的!”
“真羡慕你,我就没去过,一直在这里,从出生到现在,一路坎坷走来,当然还遇见了您,后来您逐神,我满怀期待,可等到的却是满天飞舞的桃花,还有你已经死了的消息!不过您又回来了,我感觉好歹又有一个熟悉的人了!”
杨骏德突发奇想给自己总结了一下,感叹道。
林千载思考片刻后,开口问道。
“你活了多大岁数了,按你这么说,好像过了很久啊!”
“不记得!活着活着就忘记了年龄,再说了只要是璞玉境后,时间是最长久的诅咒,一直活下去,去悟道吧!没有老师的指导,那就得过且过下去,浑浑噩噩的也翻不起花来!”
杨骏德看着自己的手,喃喃低语道。
林千载有些意外,他疑问道。
“你不是有道观吗?那道观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杨骏德长叹一声,看着天上的圆月,搓手道。
“那是幻化出来的啊!是我的斩三吾后的肉体!我为什么愤怒是因为,我没有了凡胎肉身,他是我和我父母唯一可以联系起来的东西!”
林千载这么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呢?”
“您不知道我?您对我太好了些,一次都没有怀疑我!前辈!我是山灵啊!我是一只山羊!机缘巧合之下,我开了灵智,可我的父母他们没有,他们被牧羊人杀掉,做了自己本该做的事情,而我却被放生了!”
杨骏德笑的十分灿烂,他话说完当着林千载的面,变回了原形,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山羊,它的羊角上,刻着两个文字,林千载定睛一看,这羊角上的文字,正是奉君二字。
杨骏德走到林千载面前,直接坐下,枕在林千载的腿,再次说道。
“不要惊讶,奉君二字是我刻上的,他真的是个好神,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去渺渺世界,那个地方,听人家说是更加宽阔的地方,可一片荒芜,而且天道在那里已经问道很多年了,也没见他回来过,奉君我猜他也不会回来了!你说我们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些不对,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审判长对于很多事情都是选择容忍,他仿佛只盯着天道写的一本根本太过于片面的书,来维持秩序。”
林千载抚摸着杨骏德的头,用手试了试它的角间,尖锐程度,认真说道。
“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我,还是太过于深奥了,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必须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他不应该成神,他也不配成神!”
杨骏德起身,钻进了衣服,变回了人,他穿上衣服,双手抱头询问道。
“我知道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您觉得咱们明天绑几个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啊?”
林千载想了想自己欠的钱,一拍大腿说道,
“要搞就搞大的!先绑他一百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