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盛的气色,皱着眉头问,“可是有人怠慢了殿下?”
白盛不以为意地笑笑:“虽说是‘墙倒众人推’,可本王这面墙暂时还是结实的,这帮人精着呢,在这件事没定死之前,才不会轻易得罪本王。
再说还有你这个主审关照着,哪里有人敢怠慢于我?
是我被嫣然养刁了,吃床用度看着不觉得什么,实际上却都是顶顶好的。
相比之下,御厨做的饭难吃的像是猪食。
不说这些了,还是谈谈案子吧。”
穆询叹了口气。
由于李氏的“自述”以及对几位相关人证的审问,目前的情况对白盛十分不利。这些人的证词汇集在一起都证明着白盛的确与李氏有染,而且还是白盛强迫的。
“泰丰客栈的掌柜与跑堂的都说是殿下醉醺醺的带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进的房,从路上的交谈中得知此女子并不甘愿。可碍于您的身份,他们也没敢管。
宫里经验丰富的女官案发当日给李氏验过身,说是前一晚有过激烈的房事,而且从李氏身上的伤来看,九成是**。”
白盛听了,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问道:“周朗醒了吗?洪全可找到了?”
“周侍卫昨日醒过一次,可伤势太重,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又昏了过去,期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至于洪侍卫,目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穆询的神色有些凝重。
“知道了。”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答道。
“殿下就一点也不着急吗?”穆询急道,“眼下可是半点对您有力地人证物证都没有,就由着他们把这脏水泼在您身上?”
“这本是我那好四哥做的局。
他的生母可是当朝皇后,买通几个女官算什么?至于客栈的掌柜的还有跑堂的就更不在话下了,还不是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着急又什么用?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事情究竟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白盛悠哉地喝了口茶,随后一脸嫌弃。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哪里是给人喝的?”
穆询有些哭笑不得:“您的确是染上了赫连氏的骄奢,这是御赐的贡品,陛下拢共也就才有三斤,赏了半斤给我父亲,我父亲给了我二两。我担心您喝不惯次的,特意都给您拿来了。您倒好,还嫌不是给人喝的?
成啊,找您的准王妃要给人喝的好茶去吧。
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这个时候不在京中,结果您就出事了。”
“惹你不高兴的是本王,别随便迁怒嫣然。”白盛提醒道。
穆询看了看白盛,发现他面色略有些憔悴,只怕是没休息好:“您还嘴硬说不着急,看看眼下这乌青,只怕也是愁得夜里睡不着觉呢。”
“也不能说是愁的。不过本王还真是有些害怕与担忧。”白盛坦言道。
“您没做过,不需要担惊受怕。”穆询表现出了对白盛极大的支持,却被白盛的下一句话成功地激怒了。
“我担忧的不是案子,而是嫣然知道此事之后会不会觉得我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怕她会因此而离开我。”白盛像个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患得患失,甚至望了自称“本王”。
一旁的穆询被气笑了:“您害怕的不是证明不了清白被人冤枉获了罪,不是因此失了圣心再无建功立业的机会,不是可能会被贬为庶人前途尽毁,而是您那个出身商贾的准王妃因为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而里您而去?”
“胡说什么呢?”白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嫣然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就算是,在她眼里,咱们没有一个不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她会在乎这点荣华富贵?整个皇宫一年的花销供不了她一个月吃用你知不知道?除了名头好听点还有什么好处?哪里有她天高皇帝远的执掌着‘天下第一上’来得痛快又自由?”
穆询已经被他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了:“妻奴!王爷日后必定是个妻奴!”
“等着看吧,将来一旦你有了心爱的女子,保不准最最妻奴的人就是你呢。”白盛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我的王爷诶,您就不能多担心担心眼下的处境吗?”穆询觉得自己操着一颗老妈子的心。
“担心什么,不是有你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尽办法证明我是无辜的。”白盛咧嘴一笑,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穆询心下动容,只觉得喉咙哽住了,他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白盛,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红了眼眶。
平静了片刻,穆询才终于敢开口:“王爷放心,穆询在此立誓。必定竭尽所能还王爷清白!”
白盛笑呵呵地看着他,道:“本王相信你。出去以后记得把本王府里的厨子招来,这里的饭菜实在太难以下咽了,本王实在吃不下。
还有把本王的枕头带来,那是嫣然送给本王的,据说是个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品,离了它,本王每天都要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能勉强入睡。
对了,还有……”
穆询呆呆的看着啰里八嗦嘱咐个没完的白盛,恨不得把自己方才的一腔感动全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