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说。
光叫一叫也就算了!
三个女孩再加上两个被传染的男孩简直是留恋、好奇一切新鲜的东西,广场上肥硕的鸽子他们会去抱一抱;路边任何一种小吃他们都会去尝一尝;他们和街头的艺术家们一起狂欢一起忧伤,用傻逼透顶的表情和一座座雕塑合照、留影
他们尽情欢笑,简直是视他人如无物。
更有甚者是,三个女孩但凡见到金发、碧眼、高个一点的男孩,都会痴痴地看着,然后转头爆发出一阵“好帅哦!”的惊呼。
在入住酒店的电梯里,迎面进来一批球队的少年,三个在前面的女孩竟然忘了按电梯,等到球队少年替她们按过电梯后,她们竟然也忘了说‘谢谢’,只是张着嘴傻笑。
这么白痴,这么失礼!
伊恩简直气疯了。
这就叫帅吗?跟本大爷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在心里唾弃道。
可惜,为了实现对桑贾伊“不色诱小女生”的承诺,他带上了假牙套,沾了假胡子、假眉毛,还穿了件极其肥硕的粗布硬壳夹克,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粗俗的流浪汉。
为此,还被埃弗里他们三人爆笑了一整天,他撵着假胡子说:“你们不知道,我的帅多有杀伤力!为爱护天下女生,我用心多良苦啊!”却换来他们更加疯狂的嘲笑。
伊恩懒得理他们,也懒得理三个疯丫头。
两天后,那两个女生略略正常了一点,但话唠小姐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对一位意大利三、四十岁的冰激凌小贩都瞪大了眼睛。
伊恩再也忍不住了:“小姐,难道在你眼中金发、碧眼的都如出一辙吗?”
菲阳从那辆盛装的冰激凌彩车前转身,手里举着一黄一蓝两个大大的冰激凌,上面堆满诱人的柠檬汁、蓝莓汁、巧克力豆。
她将其中一个递到伊恩手边,伊恩咽了一下口水,摆摆手,他可不想像小朋友一样在马路边吃冰激凌。
话唠小姐伸出舌头,舔下一颗带汁的蓝莓,闭上眼表情无比享受。然后,睁开眼用小猫一般恳求的眼神望着他,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好吧!怕了你!”
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
“没有啊,区别还是很大的,男的、女的区别自然大,老的、少的那一眼还是分的出的,还有胖的、瘦的”
菲亚边说边拉着他的手,穿过繁华的小街,来到小街下寂静的湖边,在树荫和花丛中找到一条长凳,坐下,开始讲她这些天的心得。
用她有限的美术知识,讲述五头身与七头身的区别;讲述为什么三庭五眼是最完美的比例,直到长椅上的伊恩不知不觉吃完了手中的冰淇淋,她的话都没有停下。
“不过对美、丑,各民族有各民族不同的审美习惯,比如您,虽然有些许胖,这在我们中国唐朝就是一种美;您的大胡子,在近代以前被认为是男性的第二性征,如同雄孔雀的尾翎,雄狮子的鬃毛”
妈呀!饶了我吧!
伊恩抬头看着被树叶揉碎的阳光,终于知道南熠当时的可怜,他痛苦地拿起纸巾,用力擦拭嘴边胡须上沾到的冰淇淋汁。
突然,长椅那头的女孩停了下来,一缕斑驳的阳光照在她微汗的脸上,那小小的粉粉舌头还在舔着唇边的蓝莓汁。
她偏着脑袋,含蓄、莞尔地笑着指着他胡子。
伊恩赶紧用手挡了挡胡子,果然几块白白的纸屑,乘着湖边的微风飘向水面上那群戏水的白鸽。
但对面的小丫头依旧微笑地摇了摇头,他又用手揉了揉,因为是假胡子,也没敢太用力。一番努力后,他再次抬头看向菲阳。
小丫头笑着抬起眉毛,做了个礼貌地询问的表情,伊恩吹了吹胡子,点了点头。
于是,小丫头从她透明小挎包里取出一包湿纸巾,擦净手,笑眯眯地缓缓凑到伊恩面前,伸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替伊恩清理胡须上的纸屑。
也许是因为凑得太近,她有些害羞,不愿将气息喷到对方脸上。所以她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气,直憋得脸蛋红扑扑的,才又转过头去呼吸。
刚才还是个疯丫头,突然变得这样体贴、害羞、温柔而又细腻,让伊恩有些不适应,他定睛看着这个小丫头。
倘若说五官的立体感,东方人确实比不上西方人,可那吹弹可破、肤如凝脂的肌肤却让人明白什么叫中国瓷娃娃,再加上认真的表情、憋得粉红的脸蛋和不时轻咬的嘴唇,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湖风吹拂,小丫头单腿跪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微汗的自然体香从抬起的胳膊下隐约散发出来,这是伊恩从未闻到过的,他闭上了眼睛。
小丫头白嫩如幼童一般的手指,轻轻拨弄伊恩的胡须,引得他鼻子痒痒的,不禁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的丫头吓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倒,伊恩赶紧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这柔若无骨的腰,更让他体会到东方人的美。
直到小姑娘轻推他,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搂着人家的腰,他尴尬地道着谦,菲亚则非常礼貌、而分寸的展示了什么叫笑不露齿。
她月牙一般的眼睛,月牙一般的嘴唇,让伊恩觉得这丫头还真有几分可爱。
这种感觉,在后面的几天行程中就更加清晰了。
别看他们平时渣渣呼呼、闹闹腾腾的,可是一到公众场所,就会压低音量尽量不影响别人;参观教堂和一些特别文化区,他们会事先了解注意事项以避免文化差异造成的尴尬;就连进入酒店用餐他们也会先谷歌好刀叉的用法、进餐的顺序;就餐完毕后,也会客气礼貌地遵循小费规则,看似大大咧咧的他们却极其谨慎地做到了合乎礼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