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斯顿抬头仰望天空之时,克莱特斯堡的天空同样蔚蓝的一碧如洗。
高耸削瘦的尖肋拱顶在阿尔卑斯群山的保护下,酝酿着哀婉、神秘而又崇高的强烈情感。
而城堡内部的氛围却完全不似这样,还是在一楼那间宽大的休息室里,满布白色藤蔓雕花的屋顶下,那群刚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年轻人,正肆意地享受着这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当然!我觉得联合国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当然——应该非我们莫属!”
这话雷格今天下午至少说了三次。
“我们为人类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却只能窝在这里嘿,嘿,嘿!同花顺啊!我梭——哈!”他声音粗犷而高亢。
伊恩、柏特莱姆、安德烈丧气地丢下手中的牌,红棕色橡木圆几上堆满华盛顿的头像,几张掉落在地。
“你再这么赶尽杀绝,我们这点卖命钱就全数供奉给你了。”安德烈边洗牌边用他细长的眼睛瞟了瞟伊恩和柏特莱姆。
伊恩正忙着伸头,在柏特莱姆手中的打火机上,点燃嘴上叼着的香烟。两人都没空搭理他。
雷格倒是数着钱还还击道:“你尽扯淡!这才几个钱?再说你卖的哪门子命,行动一开始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可是半滴血也没流。‘涂上釉彩的宝石容易失去光润,最好的黄金经不起人手的摩损,尽管他是名誉良好的端人正士,一朝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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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雷格的这点嗜好,安德烈打心眼里看不起。
和出身卑微的雷格不同,安德烈有着可谓显赫的家世,他的爷爷曾是**时期一名布*****斯克将军,获得过多枚军功章。
可惜爷爷早早过世,父亲不如爷爷骁勇,但也被授予上校军衔;母亲是方圆百里出名的美人。
他继承了母亲阴柔之美,长条的脸颊上,肌肤细白尤甚女人,深陷而细长的眼睛与眉毛之间距离极短,再加上天生就上翘的笑唇,让人觉得这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在时刻嘲讽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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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怨我吗?”自认为是文化人的安德烈打断了雷格的背诵。“作战服上的gps系统出了问题,我在那迷宫一般的地道里,能出来已经算很幸运了。再说,后来没我,光靠你和博妮塔两个,能将大伙背出来吗?我可在地雷区上空往返了五趟!”
雷格瞪着他,安德烈还以柔媚一笑:“雷哥,别人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你还能不清楚吗?你可不是也迷了那么久的路?咱俩应该是同病相怜才对嘛——”
雷格张着嘴像吞了个苍蝇一样,猛地噎了回去。
安德烈没理他,转头对另一个牌桌上的博妮塔说:“说来你最轻松,就背了一趟人还拿得和我们一样多。”
有着一头长长粟米卷的博妮塔正和科伦娜、厨娘雅各比娜、金家妍一桌玩牌。
她一手拿牌,一手轻轻揉搓拿牌手腕上的石榴石手链,手链下的两颗银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她瞟了眼科伦娜反驳道:“我可超额完成了计划指定给我的任务。”
坐在下手的金家妍催促着:“你要不要?快出。不过,能在外围把棚子什么的搭好、看好,对塔塔姐来说,就算不容易了。”
“是啊,我一直多么自卑呀!”博妮塔甩出手中一对尖,狠狠回击金家妍一眼,咬着牙齿:“得谢谢今天这个牌局,如果不是吉田的腿受伤不方便,人家桑贾伊、塞莉姐不愿意玩,哪有你坐这儿的份?你该在外面和小朋友们一起听埃弗里的安排,乖乖地除草!不过,好在有你在这儿,才激发了我的自信心。”
金家妍比博妮塔小五岁,能力却是稍晚一辈中进步最快的,她和博妮塔无论是在能力上、地位上还是在讨好科伦娜上,都是一对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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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桑贾伊、西塞莉都坐在休息室靠窗的长桌边,没有关注那两桌牌局的热闹。
西塞莉在上次行动中,断了两根肋骨,现在胸、背部仍打着石膏。
她今天完全素颜,本来就失血的脸颊在白色石膏的映衬下更显苍白憔悴。
她趴在桌子上,让胸部的石膏顶着桌边,眼睛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经由树荫而洒下的点点光斑。
微风将她鬓边的几缕头发拂到脸上,她用干枯的有些起泡的嘴唇咬着那几缕发梢,神情像个迷路而无助的孩子。
不远处,吉田坐在轮椅上,翘着一条也打了石膏的腿,他不满地将桌上一个带着咖喱味的红色记事本甩来甩去。
记事本是桑贾伊的,而满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