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微微一笑,表情旋即变回冷然。前军除了与周泰打得不可开交的太史慈外,还有被蔡琰控制住的孙策和鲁肃。
一个箭步蹿到两人身边,出手点倒他们,伸手接住。一招手叫来两个鹰部信得过的兄弟,朝蔡琰颇有深意地点点头,让她一路照应着,把两人送到中军妥善藏好。
就这样,史辛一共抓了孙策、周瑜、鲁肃,黄盖、程普、韩当、祖茂这七名孙军大将,算上遁走的甘宁,孙军可说是元气大伤。
他安顿好四人,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周泰与太史慈身边,伸手止住周泰,沉声问道:“太史将军,说句心里话,难道你也信孙伯符和我沆瀣一气,害死孙文台伯父”
太史慈微微气喘,冷哼一声,“老主公把我招致帐下,我只发誓对孙家家主尽忠,至于孙伯符是否凶手,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史辛摇头,强调道:“不,这很重要。这关系到孙权是否值得追随,你是否按照老主公孙坚的遗愿办事,还有孙策是否被冤枉。如果不是你误会孙策和我同谋,你会推孙权为主公吗?我看未必吧退一万步说,要不是孙策清白,他会在我手上干得好好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回去江东军效命?你也看到他奋不顾身的样子吧”
“你也看到我怎么对你的同伴了,其实我完全可以杀了他们。然而我并未这么做,我要留下他们的性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是如何错怪了少主,一步一步将江东推向没落的深渊的。”
这番话给了太史慈当头一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心灵受到巨大的冲击。史辛口中的“他们”,不止是四位老将,还包括自己。他打从心里敬重孙策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有个“惺惺相惜”的天赋。他对孙坚之死一直存疑,暗地里还做过不少调查,可惜孙权和陆逊做得太过严密,他压根就查不出什么。
听了史辛的话,太史慈一时陷入了沉思:正如他所讲,如今我军陷入被动,没必要再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我,事情难道真的如他所说
挥舞着落星戟,沉声问道:“史教主跟我说这番话,是何用意?要是让太史子义束手就擒,恐怕做不到,宁愿一死!”
史辛摇头微笑:“不敢!我只想让太史将军做个见证,如果能答应我,我反而可饶孙权一死。”
“哼!我军尚有数万兵马,靠近主公都困难,“饶命”一说,未免有些狂妄自大吧?”
“那太史将军就看好了。等会我会把孙权掳走,再用计逼出真相。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太史将军在旁做个见证即可。而且我可以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手取孙权的性命,以皇上兄长、三州之主的名义作担保。”
史辛说完,哈哈一笑,再也不理太史慈,径直向孙权走去。
太史慈眉头皱起,难道就这样让他去追击主公不等他想完,周泰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也不动手,只盯盯瞅着他,分明在说:你最好按主公的话去做,不然我又要动手了。
太史慈脸上阴晴不定,他不怕与周泰动手,只是思想在天人交战。说实话,他也很渴望知道史辛口中的“真相”。既然史辛肯担保,料来也不会食言,只好放下落星戟,慢慢靠近本阵,目光不离孙权半分。
再说黄叙冲入阵中,只一个照面,万鼎棍已经抡翻了十数人,断肢横飞。
现场没有惨叫声,只有单调的撞击声和噗噗噗的踏步声。
孙权的亲兵岂是寻常士兵可比,实力和拼死之心都是军营最高。在付出了一百人的性命之后,又有二十人扑上,分别抓住了黄叙的四肢和躯体各处,没有地方可抓的人,依然前赴后继地扑上,哪怕是抓到黄叙半片衣角已经心满意足。
离得近的人,张嘴就咬,或者用身体把黄叙缠住,就算死也在所不惜。在黄叙看来,他们不是人,是一群狼在战斗。
黄叙虽然勇猛,毕竟是十岁多点的小孩,而且第一次上战场,何曾见过这种残酷的场面,在甩掉几人之后变得心慌意乱,嘴里叫嚷:“你……你们不要过来,我,我……”
“叙儿,这就是战场!”
史辛运起剑盾,只一个呼吸就把黄叙身上的敌人杀散,叹一口气,扶起了黄叙。虽然敌人依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史辛东划一下西划一下,随手就把他们解决掉。
看向黄叙时,小脸吓得煞白,满脸血污,甚是狼狈。
“是,主公!”
黄叙想到刚才夸下的海口,面红耳赤。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经历战火的洗礼,你才能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战士。”
“是,主公!”
黄叙这次回答的声音大了一些,胸膛也挺了起来。同样的话说出,仿佛多了一层意味。
史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嘉许,目光前送,斩钉截铁道:“我准备上前狙击孙权,你可有胆量陪我一试”
“有!”
黄叙热血沸腾,百万军中取敌首级,这是何等的豪情壮志
“哈哈,那就随我来吧!”
史辛率先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