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和事老,一边拦着老爹,一边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没有安抚老爹,反而是朝着梁丘问道:“二小子,你不是在船上吗,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咋还跑蚌壳里去了。”
老叔的语气很温和,这让刚刚缓过来的梁丘没有暴怒,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在船上睡觉来着,刚才翻个身,嘴里灌进来一大堆黏糊糊的东西我才醒,看见你们在外面,我想出来,脚上又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我才喊你们的。”
我皱了皱眉,看了梁丘一眼,本来想开口问他为什么在蚌壳里还能看见我们,却见他微不可查的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了然的没有开口,只是扶着他帮他把身上粘着的粘液刮下来,老叔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老爹却暴脾气的直接问了一句:“你怎么进到那蚌壳里的,你自己不知道?被人从船上弄下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问你,蚌壳里的东西呢?你看见没?”
梁丘摇了摇头:“没有,我睁开眼看见的只有你们,还有蚌壳里那团白肉,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
老爹还要发火,大概是觉得梁丘在骗他,似乎还有动手的迹象,一旁的老叔赶紧推了老爹一把,让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这才转回头看了老爹一眼:“不对啊大哥,咱们刚采完珠,才把这老蚌合上,也没看见有别人过来啊,二小子这么大一个人,要是有人把他扔进蚌壳里,咱们应该看的见啊!”
被老叔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古怪,刚刚闭合蚌壳的时候,我被老爹拉着给那蚌壳中的尸体磕头,老叔和二叔在收拾工具。
眼前的青铜笼子只有这一个开口,缝隙间并不足以梁丘通过,很显然要是有人把梁丘扔进蚌壳中,只能从我们身后笼子的入口处进来,可我和老爹就站在这里,根本就不能让其他人进来。
正思考着的时候,老叔却忽然问了一句:“二哥呢?刚才不还在这里吗,跑哪去了?他儿子都让人扔进蚌壳里去了,他人怎么没了?”
被老叔的话提醒,我才想起来刚刚就有注意到,在蚌壳闭合的时候原本在我左边的二叔不见了,可刚才注意力都在梁丘身上,就忽略了这件事,这会儿老叔一说,我才想起来。
四下看去,四周并没有出现二叔的影子,甚至地面上没有离开的脚印,二叔从水里出来没多久,要是离开了肯定会留下脚印。
正奇怪的搜寻着二叔,耳边却忽然传来吧嗒一声,不远处传来了石子掉落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我和老叔同时将手中的手电朝着落石的位置照了过去。
手电光正好照射在那条坍塌的通道口,而就在那坍塌的碎石堆上,那具浑身孔洞的尸体竟然向着石堆顶端攀爬。
手电光刚好打在那具尸体上,攀爬的尸体猛然间停了下来,缓缓的转动头颅将脸转向了我们的方向,我看的清楚,那张满是孔洞的脸微微抽搐,似乎在朝着我们微笑,下一刻,那脸上的孔洞中又蠕动出了什么东西,整个脸渐渐的清晰起来,竟然就是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