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阳那副突然的认真脸，我反倒有些不习惯。
只听他继续说道：“过去，我们都认为梦只有直梦一种，但似乎有很多问题我们却又无法解释。比如那个著名的芬琳斯克现象，即通过一些巧妙的引导，会让人醒后很长一段时间对某个梦的内容留下空白。然后在某一天被人引导到想看的事件或是事物时，这个人会突然记忆错乱，认为这个场景在过去的梦里梦到过。”
“芬琳斯克现象我还记得。”我说：“后来才知道，其实大部分人突然认为自己这个场景曾经梦到过，都是因为被人无意中在潜意识里播种了某个信息，属于因果倒置。但是，这个现象在实践中成功率却非常的低，效果也只有一瞬间。”
冯阳点了点头，接着说：“对的，这个原因一直无解。还有古代的阿里斯图斯现象，即在一个人睡觉时在她耳边小声的和她说话，但不能吵醒她，对方也要认识你，这样的话你就会进入睡眠人的梦里，时间久了，她就会爱上说话的那个人。听起来是一个在直梦中受周遭环境影响造成的毛骨悚然的爱情故事，但实际上却是最古老的的一种在别人潜意识中播种信息的手段。不过实践起来成功概率极低，效果也并不理想。”
说着说着，冯阳突然点了一根烟，悠悠然地抽了起来。
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我发现我的嗅觉并没有恢复，所以也懒得批评他在病床边吸烟的恶劣行为了。
胆大心细，不守规矩，是我对冯阳的评价，他有很多好习惯，总能掩盖住更多的缺点。
“但一切的一切，从你发现私梦领域开始，全都改变了。”冯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吐着烟圈说。
“我记起来了，我好像在关于催眠研究中，发现了私梦这个新的领域。这是一种完全独立于直梦的存在，虽然人睡眠状态下更容易开启，但并不是真正的梦境。只有人在彻底放松并且几乎完全停止思考，而且对周遭事物失去感觉的状态下，私梦领域才会真正开启。一般来说，开启的时间都会非常的短暂，但私梦因为是更纯粹的潜意识领域，所以梦里的时间也会比正常的直梦更长。这也正是芬琳斯克和阿里斯图斯现象成功率低、维持影响时间过短的原因。”
“没错，一开始，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都被统一归纳到潜意识领域。然后却发现潜意识并不能通过普通的梦境直接去改变。也就是说类似电影《盗梦空间》里在直梦中植入潜意识的方法是不行的。”冯阳说，“人们尝试过催眠术、尝试过类似电影《盗梦空间》里的那种设备，去给一个人的梦里播种所谓的潜意识，改变这个人的看法。但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
“是我最终发现人在直梦外，还有私梦，只有私梦里，才是真正的潜意识空间！”我想起来了很多。
“对的，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你发现了私梦存在的可能性，但6年来始终只是一种猜想，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证明私梦的存在。”冯阳有些激动，“6年来，我们这些坚信私梦理论的人，始终并肩战斗，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自费做研究实验。”
“终于，在女星艾莉这里，第一次进入了人的私梦潜意识当中！！！”我说。
“嗯，是你去私会了她的富二代男友，就那个奶里奶气叫王子珉的小白脸，告诉他说艾莉是自杀未遂导致的植物人，之所以始终没有醒来，是因为潜意识里自己已经放弃了生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而只有通过进入她的私梦，去改变她的潜意识，劝她放弃自杀念头，让她愿意醒过来，才能真正唤醒她。”我全都想起来了。
那个富二代王子珉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著名企业家王东胜，给我赞助了6千万的研究资金，目的就是一定要救醒他的明星女友艾莉。但在他父亲王东胜的干涉下，我签了协议，如果未能成功唤醒，这些钱我必须全额退还！！！！！
奸商！
呸！
6千万！只是这个顶级富豪一套不住的偏僻房子。但我们几个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研究事业，放弃了研究院和知名医药企业的高薪工作，变卖房产自筹资金。如今救助你的一个病人，还要签署这样的协议。
“兄弟们都坚信私梦的存在，砸锅卖铁地支持我们破釜一战。我们也确实进去了，这次的梦境和之前进入的直梦完全不一样，很多事物明显并不是艾莉的内心活动和外部环境感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