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史倾棠的反应却是一片茫然。史倾棠侧首询问丫鬟,丫鬟也道不知。于是史倾棠看白若灵的神更加莫名其妙。她在心中揣摩了一下,约莫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扭头对李秀秀莞尔一笑,“林初盛,林间雀鸟的鸣声聒杂许多。”
李秀秀听出史倾棠的意思,一来是讽刺对方出,是不知道打哪来的野鸟,二来嫌弃对方聒噪。她附和道,“我在汴梁许多年,今也觉得野鸟格外多。”
“而且特别丑。”李秀秀语速飞快地补了一句。
两人一问一答,让白若灵觉得自己完全被无视了,她心头微恼,刻意提高了音量,冷嘲讽,“有些人啊,看起来满腹经纶,实际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连最基本的人伦纲常都不管不顾,竟还有脸去误人子弟!”
白若灵说得痛快,原本围在她边的人拉都拉不住,最后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悄悄拉开了同白若灵的距离。
白若灵没发觉气氛的异常,她刚来京城不到一个月,勉勉强强记清了不能招惹的权贵和世家子弟。但孤家寡人的史倾棠不在此列。
一个二十不到的丫头,除了那张脸有点看头,其他什么都没有,无父无母,没有家族庇护,能在京城翻起多大的浪花?
白若灵睨着史倾棠,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意。
李秀秀蹙起眉头,她是知道白若灵底细的,一开口就直踩对方痛点,“怜姐姐的姐妹和她相差真大。”
白若灵果真被刺激了一下,呛声道:“白怜是个好下毒害人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你谋害郡主的毒药就是从她那儿要的呢。”
“你不要诬陷人。”李秀秀气道。
“慎言。”
史倾棠警告地看了白若灵一眼,转拉着李秀秀离开了。
白若灵被史倾棠那一眼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恼火不已,可偏偏人已经走了,怨恼地在背后说了一堆坏话。其他人碍于白家的面子干笑着附和。
严瑾瑶坐在树后听完了全程,派人送了壶水过去。
“严瑾瑶?严家大小姐?”
乡下来的白若灵头回得到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女另眼相待,颇有些受宠若惊。
严瑾瑶朝她淡淡的笑了下,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手背,“白小姐觉得好看吗?”
白若灵扫了一眼,见她手上小块殷红层层晕开,形状是朵雍容的金粉牡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严瑾瑶微笑着说道,“我也觉得秀秀调出的水粉好看。”
白若灵:“……”
严瑾瑶轻描淡写地瞥了眼变脸的白若灵,笑意悠悠敛起,转戴上面纱也朝林外走去。
华菱急急追了上去,在后悄悄说道,“小姐今真是出人意料。”
“怎么?”
“小姐一向不理这些无关的闲事,今竟为了李小姐出头,华菱还是头一遭见呢。”
严瑾瑶抿唇,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你说得对,后不会了。”
“啊??”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华菱正闷头想怎么说,不期然撞到了忽然停下的严瑾瑶上。
“小姐?”
严瑾瑶没说话,她正惊讶地看着前方的人,“师公子。”
师屠笑意扩大,“严小姐记住在下的名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