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出来时,陆韶已经收拾好了表,没有让郭知宜看出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郭知宜看见陆韶,眼神亮了亮,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后的郭意城,“小王叔,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郭意城一脸深沉地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然后被郭知宜按着脑袋推到了一边。
郭意城:“……”
郭知宜脚步轻快地走到陆韶边,在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抬眸,未语先笑,“你今怎么有时间出来了?”
年底十一月武举,陆韶从开便得开始准备,饶是如此,依然时间紧任务重。
大周依军统领徐崇和丞相魏人辅的建议,特置“将材武科”,初场试武艺,内容包括马步箭、枪、刀、剑、戟、拳搏、击刺等法;二场试营阵和战车等项;三场各就其兵法、天文、地理所熟悉者言之。
功夫陆韶自是不必担心的,但营阵和兵法却是非下一番苦功夫不可的。
所以最近许多天来,郭知宜都尽量不去打扰陆韶,两人见面的时间少得可怜。但是倘一想到“则为之长远计”的道理,两人反倒释怀许多,非但不以现下这种分离的状态为苦,反觉如今小儿女态的相思和想念更韵味绵长。毕竟,过去的时里不断地被推着前进,边不是权势搏斗便是刀剑厮杀,少有如今这般平静无事的子。
陆韶被眼前人的笑晃了一下,瞬间所有紧绷和不安潮水般褪去,只在山回路转的心湾湾留下涓涓的温。
他克制着,站在离心上人两步远的原地,眉眼和四月初的和风一样温和,“温书时偶然抬头,看见窗边停着燕子,于是想到了你。”
然后,书上的文字就再看不进了。满心满眼,都被飘动的纱帘外的罗燕占据。
郭知宜想到陆韶说的画面,噗嗤笑了出来,打趣道:“思了?”
陆韶大窘。
郭知宜绷住脸,憋回笑意,跳上马车,招手道:“可巧天色尚早,父王今整都要留在宫里,陆公子可愿陪长安共赏汴梁色?”
陆韶自然是同意的。
“去哪里?”陆韶自然而然地坐到驾车的位置。跟随郭知宜左右的亲卫自觉退避,只远远地跟着,保持着不离开视线范围的距离。
郭知宜想了想,“你说呢?”
前面的人沉默了片刻,就在郭知宜以为陆韶想不出来,打算出言打破这片的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开口说话,“去城外如何?”
“?”郭知宜心中不解。
马车骨碌碌地碾过汴梁斑驳的石板路,朝着远离粉墙朱户的地方驶去,然后在东郊的一处原野上停下。
“到了吗?”郭知宜从车帘中探出半个脑袋。
陆韶跳下马车,走到车窗边,手里拿着一根布条,嘴唇动了动,声音有点弱,听上去似乎没多大底气,“郡主可以先闭上眼睛吗?”
“哦?”郭知宜盯着陆韶手里的布条,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拿起,直盯得陆韶全发麻。但陆韶还是咬牙撑着,没有缩回手。
郭知宜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这下她倒是十分好奇陆韶到底准备了些什么。
郭知宜利落地拿起布条,蒙上眼睛,“喏,好了。”
陆韶“嗯”了一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