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修习的打算。
然青丘狐血人,无自保之力本就是原罪,家父曾责罚我甚多,却仍旧不改吾心顽劣。
识得阿尘,六,乃是吾毕生之幸,已无悔走世间一遭,愿以我心头之血,成六夙愿,以效下太平。
六沉稳,担责甚重,愿此生轻快,不为世间所累。阿尘却是叫我最是担心。
此番赴死,实属不得不违,或乃意。阿尘素不信,唯恐为此迁怒他人。可需知,物竞择,本就是强强相,岂有我可以吃你,你却不能伤我之理?
阿尘太强,岂不知过刚易折之理?只是不愿理会,不想理会罢了。
愿我此去,能叫阿尘反思,究竟何为中庸之道,何为地法则,若能顿悟,自是再好不过,若不能,也望阿尘多加心,勿被自己所累。
仅此,奉上。
陈冬青抬头,正好听见伊尘开口:“去他妈的中庸之道,地法则!”
陈冬青:“”
她大概可以理解,掌门为什么会选择将这封信藏起来,也不给伊尘看了。
因为它压根就不会听话。
“我问你。”
伊尘转头,问陈冬青道:
“可以为了所谓下大义,去喝自己兄弟的心头血么!”
陈冬青想想,摇头又点头。
“那我再问你,可以为了所谓隐匿,藏它的皮毛数十载么?”
陈冬青再想想,摇了摇头。
“最后问你,既选择大义,又为何不执行到底,却选择借用我的手,给它自己一个解脱?”
伊尘大笑,几近疯癫:“这算哪门子的兄弟!它们一个个的,究竟又把我当做是什么人!”
陈冬青不做评论。
这件事,旁人实在不上对错,她也没法论对错。
白狐狸濒死在前,掌门杀它在后,一个愿意,一个同意。
从人来,这未免太过残忍,对于人间来,却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不被怀疑的昆仑掌门,带领门派数十载,消灭世间作恶妖邪百余。
要不是六,恐怕如今的世间不会太平如此。
它确实做到了它的承诺,它确实带给了世间和平与安定。
当然,这是陈冬青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的。
她不能站在伊尘的角度谈论这件事。
到底,她是站着话不腰疼的。
“实在不能解决的,就让它过去罢。”
陈冬青只能如此,给它一个所谓的结论。
事已至此,再下去也是无益,与其纠结在这件事上,倒不如去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每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用处。
“是啊,过去。”伊尘哼道,“确实,所有的事都会过去。”
它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冬青一眼,却不知道心中想的是什么。
倒是陈冬青心头微凉,总觉得有何处不大妥,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缘故。
她觉得,事不会这样简单。
当夜,在伊尘立在她头,用一对冰蓝色的眼睛幽幽盯着她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与101如出一撤的眼睛,却叫陈冬青看不到一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