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沉吟片刻,随即闷声道:“骞叙世子品多人称赞,是个稳重好进的世家公子,后必有前途。”姜佑安顿了顿,看了一眼姜昀:“若是昀儿愿意,那自然是个好去处。”
姜老夫人敛去笑容,目光有些严厉看着姜佑安缓缓道:“你也骞叙世子不同寻常世家勋贵子弟那般不上进,子和门第又是顶好的,这样好的婚事尚且不能让你这岳丈满意,你还想昀儿嫁皇子当皇妃不成!”
姜老夫人这话极为犀利,听的姜昀心里都有些发虚。
姜佑安紧忙道:“母亲息怒,儿子哪敢走这想法。只是瑶儿高嫁,子过得艰辛,儿子想让昀儿去一处好人家,安安稳稳过下半生罢了。”
姜老夫人不虞:“瑶儿过得艰辛,那是瑶儿福薄,怎能牵扯上昀儿。况且这门亲事,这样的良婿别的求之不得,你倒是好,总拿瑶儿事,你且,论门第,论为人,这满京中谁还能比骞叙世子好的?”
姜佑安被姜老夫人驳斥的哑口无言。他不过是见姜昀并无喜色,不强求罢了。要他亲手送姜昀到高门大院受苦,姜佑安总觉对不住先妻。
“昀儿,你如何做想?”姜老夫人看着姜昀止水般的面容,颇有着怒意。
“孙女的婚姻大事,孙女不敢有别的想法,孙女全凭祖母父亲做主就是。”
姜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波澜不惊道。
姜老夫裙是想听姜昀姜家养她一场,她理应为姜家光宗耀祖,为姜家门楣争光。也不枉祖母父亲多年疼她云云的话。
姜老夫人想听,姜昀也不出口来。
看着姜昀苍白的面孔,姜佑安有些堵,道:“明年又开考秋榜,到时新贵才子也是有的挑的,我们姜家的女儿也不是非要攀高枝的,寻一个品淳厚的会疼饶,也是甚好。”
姜老夫人气的发颤,今儿她这逆子怎么总胡话忤逆她心意。
姜老夫人冷声道:“我瞧着骞叙世子已然是很好。昀儿也该到婚嫁年龄,再拖着,岂不是让人笑话。过几郡主也来换庚贴,选个良辰吉,下聘章程哪个不需要时。若是选不到合适的子,拖到明年那也是不可能的。”
姜老夫人把话绝,一顿别有用意的饭也吃的各有各的心思,最后不欢而散。
夜风里忽而风急雨骤,姜昀侧躺在榻上,只觉得手脚冰凉。睁着眼失神听着外头雨打芭蕉的声音,姜昀眼里漱漱落泪,哭的一抖一抖的,很是委屈,一夜无眠,次早晨苏桃还可见姜昀脸上泪痕。
苏桃见状,不由有些心疼嗔:“姐不能熬坏了子。”
苏桃不明,姜昀这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柳氏那些恶毒手段都不能将她压垮。怎么如今一遇到三皇子,就这般想不开,一门心思的钻牛角尖。
苏桃忽而懂了玉芝临死前为何要与姜昀那样一番话,原是怕姜昀过不了字这关。
当年主母因害了自己一生,这种痛苦,苏桃也不想姜昀尝试。
姜昀被苏桃盯着勉强吃了一碗粥才作罢。姜昀腹中有了填食的,一夜无眠的姜昀困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