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得的是心病,相思成疾,治不了。
这些年,她那几位表嫂嫂饱尝丧父之痛,又与子嗣寄托念想,难免积郁成疾,一个个的消香玉损。
康素儿看出姜昀满眼心疼,拍了拍姜昀:“你这孩子,心事是越来越多了。”
康素儿淡淡一句,姜昀便酸了鼻子。
她年幼时来舒家都是母亲带着她来的,她母亲舒氏子沉闷,与诸位表嫂嫂所谈的话自然也不是欢愉的,回去后总得暗自伤神落来,感叹舒家不幸。
从岐州回京后,姜昀没回来给康素儿请安,康素儿总会慈眉善目的看着她,一语出姜昀最柔软处,然后抚慰她,宽解她。
姜昀待这位表嫂嫂很是喜,但也怕见她,见她太过恬静掩饰心中苦郁。心里总觉得疼。
姜昀坐了许久,走前,康素儿叫住姜昀,一副言又止,最后只道:“去吧。”
姜昀出了东院,便去了李鸢屋里。
李鸢屋外榻上,秋蝉端着药,正喂着药给李鸢喝。
“表嫂嫂。”姜昀接过秋蝉手里的药碗,坐了下来。
李鸢看着姜昀,扯了一抹笑:“去给你大表嫂请过安了?”
姜昀点零头,李鸢喝了几口,罢了罢手。姜昀垫了一个软垫在李鸢背后,让李鸢坐直。
“怎么病了?”
李鸢闻言,看着姜昀道:“人吃五谷米,哪有不得病的道理。你前阵子不也受凉病了好几。”
李鸢的话把姜昀噎住了,姜昀道:“表嫂嫂这嘴皮子功夫,可真是不得了。”
李鸢轻轻咳嗽了几句,眉梢有些笑意。
李鸢道:“你这丫头嘴皮子功夫也不输人。”
姜昀看着李鸢:“刚刚郡主到我府中,也是夸着我嘴巴伶俐来着。原是不服,表嫂嫂如今也这样,我便当真了。”
李鸢病态发白的脸,喘了一口气。拉起姜昀的手道:“有些话,我瞒着你这孩子满了许久。本也是想着不涂添你烦恼,谁料想出了变故。”
苏桃不解:“郡主真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来府里提亲的?”
李鸢咳嗽几声,点零头。
姜昀诧异…:“皇后娘娘为何要这样做?”
李鸢不语,片刻问着姜昀:“那你可想嫁给骞叙世子为正室夫人?”
姜昀脸一红,声音有些羞:“都传骞叙世子温润,我也不吃亏。”
李鸢心里五味杂陈:“骞叙世子确实是个不输那胡家公子的良人,那骞叙世子是好,可这恒河郡主这样的婆母可不是好对付的。你真想嫁过去,怎会不吃亏。”
姜昀眼里渐渐晦暗:“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当初表嫂嫂与我胡家这门亲事如何如何好,我不愿点头。如今才知当初表嫂嫂与语盈姐姐的良苦用心。”
李鸢暗惊:“你这是……”
李鸢向来看清楚姜昀心思,曾经死活不点头,还不是因心有所属,如今有了这样的态度是为何?
李鸢径直道:“你怎么如今又想明白了?”
姜昀苦笑:“忽而就想明白了,世上活一遭,哪有事事称心如意的。大多都是事与愿违,要过子,遇到不可求的,总要学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