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
就是没有圣旨,他才不敢冲进来。
但,不管有没有圣旨,七王爷就是铁了心的要马。
人家在跟他们先礼后兵呢。
南宫墨点点头,接着妻子的话,往下说:“若是有圣旨,那就等他们进来后,就杀了他们,只是,南诏咱们是不能留了。”
怕是要连夜逃离。还要改名换姓,乔装易容。
还好,他们俩这么些年逃习惯了,又有乌那子,乔装易容完全不在话下,就是身份牌,都有另外的。
只是,他万分抱歉的看着妻子:“怕是不能等孩子生下来了,害你跟着我吃苦了。”
终于,避无可避,还是得让沄儿跟自己吃苦。
南宫墨有些落寞,自己实在太没用了。
华敏沄摇摇头,半开玩笑的安慰道:“你要对你儿子有信心,没准,今晚你处理好事情,他就出生了。”
南宫墨笑了笑,还用另一只手帮妻子将被风吹的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去,他只当妻子看自己沉闷,故意逗他呢。
他本想着等沄儿生了孩子后,最好坐完月子,再带着沄儿回大魏,从西南府转道回汴京城。
看来,这想法是彻底不成了。
庆幸的是,他大部分兵马已经兵分几路,乔装打扮,陆续往西南府去了。
如今还有三万兵马在身边,今晚看来,也不能留了,得赶紧走了。
不管有没有圣旨,七王爷既然盯上他了,有了这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安勤不管和七王爷关系有多好,他都不可能背叛南诏君主。
因此,这件事,至少南诏的君主是默许的。
南宫墨长叹一口气,他如今庆幸的是,他一直对南诏皇室怀有警惕之心。
马场布局也是间隔式的,他从来没让南诏皇室中人看到过,究竟有多少马。
今天,七王爷要五千匹马他没给,结果,晚上就要损失八千匹……
月色西斜,南宫墨知道时间不能再耽误了,惹毛了七王爷,让他冲进去了,他可能损失的更多。
匆匆抱起华敏沄,把她送回去后,交代她早点睡觉,照顾好自己。
自己便带着陨丁,匆匆往老马场而去。
南宫墨一走,华敏沄脸色就变了,她肚子虽说疼的还不是很厉害,但明显是在疼。
看来,小家伙等不及要出来了。
她躺在床上,连声叫着:“未月,未月。”
未月刚一进来,华敏沄就道:“去找乌爷爷还有产婆,我肚子疼。”
未月吓得脸都白了,老爷刚一出门,主子就要生了,又是大晚上,这可怎么好。
她一边连连点头,先是冲过来看了看华敏沄脸色,觉得还好,也顾不得其他,就冲了出去,找乌那子去了。
华敏沄确实感觉还好,她前世生过孩子,虽然隔了几十年了,但是也算有经验。
如今,只是轻微的腹痛,还没到越来越频繁的阵痛的时候,既没有见红,也没有破水,估计要生,还早。
等未月回来,得让她去厨房给自己下碗面啊,生孩子需要力气,她得积攒积攒。
她一边尽力让自己半躺着舒服点,一边爱怜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你这小家伙,真是会挑日子,你爹娘今天忙着呢,你偏偏要在我们最忙的时候出来,真是小调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不舒服,所以时间过得特别慢,华敏沄都跟孩子说了一箩筐,肚子的疼痛感比之刚刚要更加严重一些了,还不见未月回来。
她不禁后悔,自己和南宫墨喜欢清净,再加上两人经常情难自禁,怕人多尴尬,因此,自己的小院子都是不留人了。
自己身边还有未月,南宫墨回来,什么人都不带。
这回儿,连想再叫个人去催一催也找不到。
她哪里知道,未月也急死了,她去乌那子院子里,没找到人,问伺候的人才知道,乌那子吃完晚饭,就背着药篓出去了。
说是夫人要生了,有一味具有极好止血作用的辅药在距离这儿不算太远的玉莹山边有,上一回去没成熟,估摸着时间,这会儿差不多熟了。
恰好,今日南宫墨回来的早,乌那子寻思着家里有人,他早点去,明儿一早就能一个来回了。
他哪里知道南宫墨又出去了,而华敏沄恰好就要生了。
他还让南重生帮他赶车,南重生这赶得又快又稳,老头子想路上舒服一点。
南重生自然欣然接受。
未月没想到事情这么凑巧,她也没法子,随便在乌那子院子里找了个人,让他去找陈珂家媳妇过来,自己就顺着方向去追乌那子两人去了。
因为老爷和夫人身份特殊,他们就没请外面的稳婆,恰好家中有个侍卫陈珂的媳妇懂接生,早早便接过来住下了。
老爷有点犹豫,可是夫人说了,她自己懂医术,又有乌神医,就算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也没事。
何况,怀孕以来,乌神医都说夫人的怀相很好。肯定没问题。
夫人自己也是活蹦乱跳的,除了肚子越发大了,其他能吃能睡,还能养马下田,皮实的很。
可是,再皮实,这女人生产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未月自己没生过,可是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啊,生孩子跟过鬼门关根本没区别。
夫人生产,没个大夫在身边,未月简直不敢想象。
如此想着,她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长“咴”一声,撒丫子夺命狂奔。
没人知道,阴差阳错之下,这家里,就剩下华敏沄一个主子了。
华敏沄实在觉得不舒服,久等人也没来,她估摸着是有什么事了。
好在,孩子暂时还不会出来,稍等等也无妨。
不过,她只得起来,想自己去厨房看看,找人给自己弄碗面先吃起来。为生孩子做准备。
刚走到门口,一个黑影忽然窜了出来。
华敏沄受惊,下意识的抬手一档,这一下,恰好打了一个照面。
不认识!
那黑影一击未中,大概是没想到这女人还能挡下他的一击,再次上前,手上多了一把短匕,那刃上寒芒一闪,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那黑衣人不由分说,就对着华敏沄的肚子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