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爱好就是看报纸、下棋,小酒偶尔喝几杯,但不迷恋,至于烟是不抽的,因此余文钢只需两瓶酒就能打发他。
“五粮液啊,过年给你爷爷和外公拿去吧,一人一瓶,正好。”
只可惜老余有点不识货。
以余家原来的条件,老余平时也就只能喝喝那种十几二十块一瓶的普酒,但凡有稍微好点的酒,就存起来,逢年过节给自家老爷子及老丈人送去。
爷爷外公的酒余文钢自然是备了的,但却不是这种为数不多了的82年的五粮液。
好货得送识货人。
因此他笑道:“这酒市面上两三千块钱一瓶还买不到,你舍得送?”
“这么贵?你买这么好的酒干嘛啊?”
老余同志被吓了一大跳。
很显然,就算是送自家老爷子和老丈人,在他眼里,几十块一瓶的中档酒就已经是好货了,至于一百多元的五粮液和茅台之类的,他以前都还没送过。
他原本想着,正好把余文钢所带回的这两瓶好酒给两个老人去开开荤的,可一听说价格这么贵,立即就有点心疼了。
“嘿嘿,不是买的,人家给的。”
“谁给的?”
一出手就是两瓶老余同志一年工资都买不到的好酒,因此哪怕老余同志不是那种盘根问底的人,也还是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很明显,这是担心余文钢败家。
尽管老余知道余文钢自己已经开始赚钱了,可是在他眼里,就算赚了点小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我那个同学侯艺雯还记得吧,她家有人就在五粮液酒厂,前一阵子她爸来咱们学校,我帮了他一点小忙,就送了我一点酒。”
余文钢开始糊弄。
然后当着老余同志的面,扒拉扒拉几下就把盒子去掉,把瓶盖给拧开,动作快得让老余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都打开干嘛?”
老余瞪起了眼睛。
很自然地,因为心疼,侯艺雯父亲为啥要送这么好的酒,又送了多少,类似的问题被他抛到了脑后。
这在余文钢的意料之中。
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放漏,得一点一点放,慢慢放多了以后,老余也就慢慢习惯和接受了。
“嘿嘿,我要是不把它们给打开,你绝对又把它们给藏起来,然后拿去送人。”
余文钢嬉皮笑脸地回道,然后又加了一句:“这样的好东西一般人可不配喝。”
说完,他又站了起来,一并去电视柜里找杯子,一边冲厨房那边嚷了一声:“妈,弄点咸菜出来,我跟爸喝两杯。”
面条鸡蛋咸菜下酒!
这酒只有动过了,老余才会死了送人的心。
对此,余文钢门清。
就算他现在不差钱了,可这样的好酒,他也还是舍不得给其他人去糟蹋,要糟蹋也只能给老余糟蹋,他想以这样一种方式,让老余他们慢慢习惯他的“铺张浪费”。
有了钱,当然得让自己和家人享受一点,可对于梁老师和老余同志这种过惯了精打细算的普通日子的人来说,这种改变需要一个过程。
这也得慢慢来。
如果余文钢直接跟梁老师和老余同志说:“爸,妈,我现在不差钱了,咱们换别墅开豪车吧。”
这样的事他们不仅接受不了,很可能还会铺头盖脑给他来上一顿训斥。
改变自己容易,改变家人却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技术活。
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