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英姿勃发,一头黑发披散,站在不死山顶上,衣袂猎猎,如一杆顶天立地的长枪一般,喷发着锐利的凌天之意,锋芒毕露。
“我想与你一战!”秦昊说道,穿着银色神灵战甲,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话语中极其自信。
石昊再次沉默了,他未曾想到今日来寻父母,自己的亲弟弟居然要对他出手。
“要不与我一战?”石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算削这小鳖犊子一顿。
“你是谁?”秦昊扭头问道,他刚从不死山修炼禁地出来,未曾看到之前的场面。
“我是你哥的哥,但不是你哥。”石钟回应道,“你认为你很强么?”
秦昊傲然立于山巅之上:“我横扫不死山同辈之人,十三岁跨入铭文境界。”
“你哥十四岁,已经在列阵境界,我十五岁,已至尊者境界,你觉得你有能力在我们这个年纪做到我们有的修为么?”石钟反问道。
修为越到后面,则修炼的难度越大,需要的时间也越长,到这个地步,一年能跨出一小步已经是天幸,更别提一个大境界了。
秦昊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我可以。”
“你可以?底气何在?来源你胸膛内的那块别人的骨头?”
石钟此话一出,不老山的人都震惊了,此事作为不老山的机密,他们根本没和外界之人说过,而石钟却能直接说出来。
“你哥一岁被夺取至尊骨,几近死亡,而后才活了过来,横扫荒域代之敌,如你这般年纪之时,已经在铭文境界后期,你觉得你很强?”石钟毫不留情面的开口讥讽。
“你哥与我都在贫瘠的石村长大,一切凭借自己搏杀,而你在这不老山之中,各种资源伸手可得,如今身上也穿着神灵战衣,即使这样,你还是不如我们,你骄傲什么?”
“你哥靠自己成长到了今天这个逼宫不老山的地步,只为和父母见面,而你却要和他手足相残,你仙骨是别人移植给你的,难道脑子也要么?”
石钟一连说了一大串,山巅的秦昊眼神间神光闪烁,瞳光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秦昊身旁的两个中年男子说道:“你不要被他的话所影响,你体内有仙骨,必成一代无上至尊。”
“你的自信,就是来源于那两个人的吹嘘么?靠仙骨都不如我们,不靠仙骨你又是什么?”
“我们已经能靠自身压在不老山面前,而你还以横扫不老山所谓的同代自傲,就你这样,还想与你哥一战?就算有神灵战衣你哥一样一巴掌能把你拍土里去信么?”
石钟说这么多,只想让那秦昊认清自己,不管是心态,还是身份,不然以他的性格,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一个铭文境界的人而已,他一指头就点死了。
这秦昊认为父母生自己只是为救哥哥,所以感觉石昊亏欠于他,而石昊明明自己在外面九死一生,但来到这,知道原因后反倒真对锦衣玉食,父母关爱成长的秦昊有亏欠心理。
连石昊都没有想到,自己一项人狠话不多的哥哥会说一口气说这么多出来,但随着石钟将这些话说完,他心里那压抑和难受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毕竟不管如何,自己还是有个哥哥,永远站在他身后,支持着他。
“你父母在这不老山十多年未出,未回去看过你那险些死去的哥哥,你觉得他们是自愿的么?”
“你觉得不老山是看重你这个人,还是看重你能作为仙骨的载体?”
“连父母被囚禁,自己被利用,都不知道,还要为这些人对付前来解救的哥哥,你是真的聪慧。”石钟讥笑道。
面对石钟一连串的呵斥,秦昊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毕竟石钟所言,都是**裸的现实。
“胆敢妖言惑众,挑拨我秦族内部之人的关系,当诛!”
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如黄钟大吕般,震动整片天地,伴随着浩瀚如汪洋的法力汹涌而至,落在了石钟的面前。
这个中年男子的气势如火山般喷发,直冲云霄,震散了九天轻云,对着石钟怒目而视。
石钟在脑海内搜索了一番,立马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秦武。”
“神火境。”石钟笑道,在那澎湃的法力冲击前湛然不动,如怒海边的一块巨石般。
“既然知道,还不跪下!”
秦武如发怒的狂狮一般,对着石钟大声呵斥,属于神灵的至高力量在压迫着他。
“来我不老山挑衅,真是自寻死路。”
不老山的中轻一代长出了一口气,毕竟一个十五岁多的少年而已,竟然打杀了他们的秦湛尊者,还在他们面前训斥不老山的第一天骄,这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
但石钟的实力让他们绝望,不老山上有尊者境界实力的,都是百岁以上的老者,这些上一辈人都打不过,他们在对方面前更是如同草芥般。
不老山为不朽的太古神山,他们都自认为高高在上,如今却在一个年龄远不及他们的少年身上感受到绝望,让他们十分憋屈。
如今看到不老山内的神灵出来,要诛杀那个少年,一个个都变得振奋起来,巴不得那个远超他们的少年快些死去。
石钟将那些人的表情尽收于眼底,不禁轻笑着对他们摇了摇头。
一群目光短浅,心肠狭小的燕雀而已。
与不老山那些人的想法不同,石昊和大魔神倒是不怎么紧张,毕竟他们是最了解石钟的性格的,从来就不会吃亏。
他们都认为既然石钟将两尊神灵都留在石国,还敢来攻不老山,必定是有他的倚靠的,比如那件不灭金身战衣。
这件不灭金身若是修复,足够将石钟的战力也提升到神火境界去,以石钟的战力,若是和不死山的神灵同一境界,那还不是吊打对方。
这秦武看到对面的三人面色都这么平静,甚至还带着揶揄,心里顿时一跳。
他可是神灵啊,碾杀尊者如踩死一只蚂蚁,而对方居然能如此淡定,简直超出了他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