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月瞠目结舌地看着何思灏。
认识何家兄弟那么多年,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这么重要的生死时速的事情,她竟然从没有听说过。
她以为的青梅竹马,她以为的两小无猜,只是她以为。
在何家两兄弟的心中,她始终是个外姓人,因此在何家吞并云家时,他们毫不犹豫,豪不心慈手软。
她浑身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的笑容令我愧疚,本该是我保护他,却是他幼小的身躯保护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守护好思邈”
云清月耳朵嗡嗡作响,何思邈的话语就在耳边不停的回旋,令人头晕。
她不敢再听下去。
她怕
她输不起。
这样的何思灏是她第一次见,难怪他不喜欢她,原来她从来都不了解他。
这么重要的往事,一定如同磐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底,他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一个人默默无闻的承受着。
何思邈救过他一命,在他心底,弟弟的分量无人能及,他要守护的人是他。
她算什么呢?
“我是哥哥带着弟弟出来有事,是在父母面前打过保票的,父母觉得我沉稳懂事靠谱,才答应的。
我不但不靠谱,还差点葬送了两条幼小的生命,我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后背冷汗涔涔。那是我人生极为恐怖的经历。
爸妈说得没错我是一个沉稳的人,当时却吓得六神无主。
思邈看我吓得不轻,安慰我说:哥,我真的没事,这件事情就当是一次经历和提醒,我们回家对爸爸妈妈都不要提及,更不能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情。
思邈的懂事和贴心宽慰了我,我逐渐恢复血色,也恢复了一些理智。
思邈虽然比我小了两岁,平时做事没有我专注,但他看得宽看得远,遇到问题沉重冷静,勇敢机智,事情突发后,也不慌乱,善于处理后续问题。这种应变突发问题的能力很能反映一个人真实的水平。”
云清月倒竖的汗毛逐渐回落,耳边的嗡嗡声也渐渐远去,她清晰的听到他说得每一个字。
她的大脑已经恢复正常运转,她冷然道:“这就是你要处处袒护弟弟的病根。”
“”病根
何思灏有些愕然,须臾,神色复原。
“这样的弟弟怎能不令人心疼呢?!”
人狠话不多的何思灏,此刻是多么得重情重义,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令人动容落泪。
云清月眼眶含了泪花,倔强地不肯溢出。
“我的弟弟就不令人心疼了?”她哽咽着声音诘问道。
何思灏抬眸,她的眼眶通红。
“月儿”
“闭嘴“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极力地控制住。
“你听我说。”
“我不听。”云清月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她想要逃走,她怕她心软。
她怕她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力量在他动听的嗓音中,在他的故事中沦陷。
“你为何不继续板正起你的面孔?你为何不继续对我冷酷?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