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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太后生活奢华,所谓上行下效,宫中其他主子每月的份额早就超出了他们该得的。别的不说,光是城外两座避暑山庄,挖湖、引水、假山、花木不一而足,这些都是银子。更别提皇上的行宫无数。去年玉贵妃省亲,一路的花费就不知几何。但凡他能节省一点儿,多为民着想一点儿,百姓也不会过得这么苦,本王也不会趟他们的洪水。”说到最后,赵景云明显带着怒气。
林凡生等人还能说什么,一个个只剩下唉声叹气了。
林清浅的关注点在别处,她诧异地问,“赵从安在谢祯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她居然这么安静?”
赵从安的反应太不正常了!被贼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林清浅宁愿赵从安直接派人到平阳城来闹事,也好过成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赵从安在背后搞事。
“她暂时腾不出手来。”赵景云回答,又安慰林清浅,“放心,她伤不到你,本王不会让她伤到你。”
他既然这样说,说明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林清浅信他。
“陈庆王安排的人手全在暗处,他想要谋反,必须调兵遣将,而荆州那边却有三皇子和凌霄烨坐镇彻查。他一向老谋深算,凡事求稳。所以,只要凌霄烨和三皇子一日没有离开荆州,他会日日表现得一如既往老实。”赵景云对陈庆王似乎十分老实,“开荒令或许会影响到世家的利益,不过如果没有人挑唆,没有人在背后许出更大的利益,那几家也不敢那么快出头。”
“王爷觉得皇上和陈庆王会耗到什么时候?难道凌霄烨和三皇子一直待在荆州不走,陈庆王就永远不会动手?”林焕至疑惑地问。
“最两年,最早一年。”赵景云给出答案,“大乾可不是只有陈庆王一个藩王,藩王实力不同,能和陈庆王抗衡的并非没有。比如说本王、南岳王。”
林凡生茅塞顿开:陈庆王想要造反,首先得平衡各方势力。
“匈奴兵马这两年时不时骚扰大乾边境,也是为陈庆王造势。”赵景云轻笑,“皇上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他就真的一无所知?”
林焕至气愤地拍腿,“陈庆王和皇上都是在与虎谋皮呀。”
“草原部落众多,他们各自为王,皇上去年赏了腾儿部落和阔别部落,其他部落可服?”赵景云笑眯眯分析,最后他总结一下,“一个小小的侯爵罢了,有什么资格让本王恭候他?”
众人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皇上想试探赵景云,赵景云摆出姿态之后,他会更加忌惮赵景云。或许皇上是想效仿三皇子和凌霄烨的办法,让南陵侯来监视赵景云,从而约束赵景云。
赵景云如果一开始就被他们制约,后面的事情可不好办了。
赵景云敞开门户让南陵侯进来查看,不知道南侯爵敢不敢在平阳这块地上撒野。
“天色不早了,该给儿子弹琴了。王妃,我们回去。”赵景云笑眯眯过去看着林清浅,全然不顾还有别人在场。
林家人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撒狗粮,干脆个个都装作没看到。
南陵侯在船上正忐忑不安,船只越是靠近平阳城,他心里越发慌。
他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效忠分忧是分内之事。皇上想让他来平阳城试探靖越王,当时他当众领了差事,百官纷纷向他道贺,场面看着十分喜庆。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背后之中,他没少被众大臣笑话。
陈庆王固然不好惹,可靖越王更不好惹。别的不说,陈庆王在皇上从不敢放肆,皇上从没有忌惮过陈庆王。可靖越王呢?皇上在靖越王面前,说什么话,都得先在心里掂量一下才张口。连皇上都忌惮的人,他一个小小的侯爵敢放肆吗?
“侯爷,小的听说靖越王和靖王妃大多住在镇子下面的村子里。今日天色已晚,侯爷打算去哪一处给靖越王下旨?”船上,南陵侯身边一个侍卫询问。
南陵侯
就说这一趟差事不好办吧,瞧见没有,他还没有上岸,靖越王就给他出了难题。
南陵侯不说话,脑子不停盘算:按理说,他应该去王府下旨,可靖越王并不在王府。到时候,他是派人从乡下找靖越王回府再下旨,还是他直接再去乡下下旨?他的爵位是低。可他好歹是为皇上办事,代表的是皇上的颜面。
他要是太怂的话,传到京城,他如何向皇上交待?
可让靖越王来见他,呵呵呵,除非他不想活着回京去。
如果他直接去乡下下旨的话,于理不合,说不定靖越王还以为他一直在偷偷打探监视靖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