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努力想压下脑子的想法,却又担心赵景云。
内忧外患情况下,纵然赵景云三头六臂,也顶不住。赵景云万一失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在隐患和亲情之下,林清浅到了三更天终于下定了决心。算了,如果老天执意要惩罚的话,就让她一个人顶着吧。
她穿越千年时光来到大乾,老天或许就是为了让她来还债来到。她上一辈,也许不但欠了赵景云的情债,而且还欠了林渊和林景行等一众林家的人情债
只要林清浅在身边,赵景云就会睡得很沉,和林清浅不同,他一夜好梦。天色微亮的时候,他才遵照生物钟按时醒来。
一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侧身躺在他手臂上睡熟的林清浅。
熟睡中的林清浅,睡得不并不安稳,她微皱眉头,一副忧心的神色,似乎心中藏了千万的忧伤。赵景云忽然后悔,昨夜他就不该对林清浅说那么多。
他微叹,睁大眼睛盯着怀中的人,心里第一次感到难受。对于那个位置,他起初真的无心谋取。可是随着当今登记,国库逐年减少,百姓的赋税却越来越重。加上藩王日夜壮大的势力,以及世家饱胀的野心勃勃,无一不逼着他往前冲。
以前他或许还可以任性些,自私些。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就算大乾换了国君,哪怕是藩王,只要他保持不动,想要彻底谋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的存在对于在位者来说,就是一把利刃,赵景云不怕当利刃,并不是人人都能让皇上忌惮,别人怕他,从侧面证明,他是个厉害的人物不是?
如今不同,他有媳妇,不久还有儿子,他在乎的多,所以他必须为媳妇子女挡在前面,他要为亲人遮风挡雨,真正去冲锋陷阵。
如此一来,也算是从侧面圆了先帝的遗嘱。想到先帝,赵景云心里没有半点儿怜惜,只有几分埋怨。
先帝给他留下的人手,的确保证了他的性命无忧。可他从小也因此备受煎熬,小小年纪,身上背负的太多。当年不过是老和尚几乎戏言而已,先帝居然就当了真。果然,身居高位者,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的利益
赵景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瞧着马上就要到每日练武的时辰,他只好轻轻托起林清浅的脑袋,将她放平,然后悄然起身。
莫心几个在门外听到屋子里有响声,也不敢推门,几个丫头笔直站在门外,等着主子召唤。
片刻之后,赵景云从屋内走出来,他冷然看了几个丫头一眼,然后轻声叮嘱,“别打扰王妃。”
几个丫头压低声音答应,又站着等候着。
林清浅一觉睡得比较沉,一直等赵景云练武回来,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本王让厨房为你准备了爱吃的咸粥,做了灌汤包。”赵景云练武后,就去别处洗漱并且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他坐在床边宠溺地看着林清浅,笑着邀功。
林清浅盯着他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赵景云见她情绪不对,叹口气扶着她倚在靠背上,“怎么就不信本王呢?本王在王妃眼中,就那么差吗?”
林清浅忽然抱着他的胳膊,将脸贴上去。
赵景云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将人抱在怀中,温柔地说,“本王说过的话,永远都会算数”
“我决定了。”林清浅知道他肯定又要老生常谈,说什么万一发生意外,会给她留后路什么的。以前赵景云说起这个话题,她还颇为得意,可现在不同了,她嗔怪地瞪了赵景云一眼,故意板着脸说,“在王爷心目中,我就这么差劲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赵景云
孕妇的心理难以捉摸,以前媳妇不是很喜欢他做出保证的吗?这会儿怎么反而又生气呢?
“本王”
“王爷手里有没有能工巧匠?善于打铁的能工巧匠?我需要绝对信得过的人。”林清浅低声问,没有给他继续表忠心的机会。
“有。”赵景云十分干脆,“天下最厉害的暗器,出自本王手下的人。”
“我需要一批能工巧匠,会做暗器的工匠,还有铁匠。”林清浅正色说。
赵景云见她情绪不对,刚要劝解她几句,就听到林清浅有些不高兴地说,“为了王爷,我牺牲太大了,王爷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呀。”
在林清浅看来,即使是夫妻,该表功的时候一定要表功,否则做了那么多,对方不领情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