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源的话,让所有人全都惊得站着不动了。
什么意思?福气逼人之中掺杂着妖气,也就说,他们这些人中有妖?还是说定国寺不干净?
不不,定国寺是皇家寺庙,岂容妖魔鬼怪横行?
惠源被众人盯着,他也不为所动,低垂着眼帘单手打了一个立掌,面上不卑不亢。
别人不说,太子心里一动。
他的一双眼睛半眯,忽然想到林楚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难道林清浅真的不是原来的主?
呵呵,不管是不是,太子也必然让她是。太子实在迫切需要一个替他背锅的人。
为民祈福,他却被人算计,和林楚云行苟且之事被当众发现,这是他的污点。寺庙中本来就清静的地方,他的举动无疑是污秽。
如果是平常,或者换一个地方,别人只会在背后多议论两句,他只要放人出去多引导几句,说不准他和林楚云的事,还会变成红袖添香,情真意切的佳偶传说。
可这儿是定国寺,而且还是祈福吃斋焚香之际,这件事就成了天大的坏事。以后,大乾国只要出现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小到一处干旱,大到地龙出动,或者水灾,或者边境动乱,政敌都能通过此事,抓住他的把柄算到他的头上。
太子知道自己背不起这口黑锅。
经过一上午,他也回过神来了。或许,这件事还真不是林楚云点子,林楚云有野心,却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胆子。
林楚云算计他之前,一定会考虑到整个林家,而且此事最后的结果,她未必能赢。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要他背黑锅呢?
太子想来想去,心里有了几个人选。而赵景云和林清浅夫妻赫然在列,当然颜太妃和赵从安嫌疑更大。
当然,太子内心很清楚,没有证据,他谁也不能指责。他只有等京兆府的彻查之后,才有定论。而眼前,有人特意送上门的背锅人,他当然不能放过了。
颜太妃神色严肃,语气严厉,“一片胡言乱语,分明是妖言惑众。”
众人见太妃发怒,个个不禁都低垂下了脑袋。
年轻人都好奇,惠源说的妖气,到底指的是什么。而年纪稍微大的贵妇们,心里却另有计较。山上祈福的人,不是京城中的皇亲国戚,就是朝中重臣家眷,无论惠源指出谁是妖,都是要出大事的。
在场的贵妇谁没有经历过后院斗争,可以说人人都是高手。对于宫中的争斗也有耳闻,许多人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场,谁也不想掺和到这一场斗争之中。
赵景云站在林清浅身边,神色淡然没有说话,似乎周围一切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淡定的样子,很大程度上安慰到了有些骚动的贵妇们。也对,天塌下来,先有高个子顶着。
“休得胡言乱语。”颜太妃旗帜鲜明先发制人,太子也不傻。他才不会傻到被人当枪使,他可以推波助澜,绝不会被人怂恿上前。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绝不会说假话。”惠源面不改色,非但如此,他还扭头看着主持大师,“师兄,你也看出来不妥之处,是不是?”
“老衲惭愧。”主持大师面上没有半分异常,“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主持双手合掌,轻轻念着佛经。
惠源不赞同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众僧奉佛,只有心中有佛,以佛为尊。降妖屠魔乃是我辈的责任。明知有妖,任由其荼毒生灵,师兄真的能坐得住吗?念的又是什么佛?”
别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两位得到高僧已经争辩起来。
颜太妃脸色难看,喝问,“你口口声声说有妖魔,你倒是说说,谁是妖魔,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定然将你送进京兆府去,叛你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阿弥陀佛。”惠源抬起头看着颜太妃,“贵人也是信佛之人,与我佛有很深的渊源。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才到定国寺来。”
“好,我就信你一次。你不是善于看相吗,那就好好看看,谁是你口里的妖魔。来人,将御林军调过来。”颜太妃发怒,众人全都沉默起来。
太子有些为难,颜太妃又开口,“太子,妖僧胡言乱语,这么多人,要是不给他一个机会辩解,传出去,反而对在场所有人都不利。”
“太妃说的对。惠源大师素有神算子之称。天下人都说,大师最善于除妖降魔。他既然当这么多人面断言,有妖魔存在,要是今日没有个结果,传出去,对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