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幼的肤色总是随着四季变化而变化,夏黑冬白春秋黄,这让一个季节才过来一次的外婆看得一愣一愣的。
怀幼对外婆的印象不深,倒也不差。
外婆抱着她时身上好闻的味道她到去过外婆的茶馆时才知道那是各种茶叶香味的混合气息。外婆的怀抱软软的很舒服,不像风明抱她时僵硬又大力。
但她从不敢太靠近这样干净美丽的外婆,因为她总是一身脏兮兮的,每次外婆抱了她,紫色的旗袍上都会沾染上点点泥垢。
但外婆似乎并不介意,至少在她面前从未表现出任何嫌弃。
但她从之后每一次外公叫她换上干净衣服不准外出乖乖看书,外婆接着就出现在家门口时明白,外婆是在意的。
这样的怀幼,外婆是不满意的。
所以每次知道外婆要来,她都会一改往日的淘气模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外婆带来的书。
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想努力成为这个人心目中你应该成为的样子。
所以当怀幼在回到江邺市后,在外婆要求她改正以前的行为举止,做个品学兼优的大家闺秀时,她毫不犹豫的照做了。
怀幼不知道,外婆的定义并不是她费尽心思靠近的对象,
外婆呀,应该是在她的小床边给她讲着童话故事,轻拍着她圆鼓鼓的小肚皮哄她入睡的人;外婆呀,该是在爸爸妈妈批评她任性不懂事的时候瞪圆了眼睛护着她的人;外婆呀,不会是在她考了年级第二还用温柔的声音说“乖孩子,你该做得更好的”的人。
徐怀幼在一栋老房子里结交了一个“老”朋友。
当时夏峤和大黄一直在篱笆墙外着急的喊她的名字“小幼啊”“汪汪汪”“小幼!”
那是盛夏的夜晚,七岁的怀幼和夏峤从村长的狗儿车上下来,打着手电准备朝怀幼家的方向走去。从村口到怀幼家有一条几百米的小路,手电打过去,几乎就可以看见怀幼家房顶的轮廓。
“到徐爷爷家里过夜要乖啊,别见着零食就往上扑,你现在可是换牙了,再长蛀牙以后可就没得好牙齿给你啃骨头了!”村长坐在狗儿车上,双手扶着车把,单脚蹬地维持着车身平稳。
“知道了!”夏峤洪亮的童声在静谧的夜里传得远远的。
两个孩子嬉笑着跑下大路,狗儿车刺耳的马达声渐行渐远。
那天晴空万里,圆月高悬,时不时的会看见蚂蚱在月下从小路的一边跳到另一边的影子,蛤蟆蛐蛐儿躲在幽闭的暗处唱着悠闲的小曲儿,在外晃荡的大黄似乎闻到了小主人的味道,摇着尾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