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因为他妈妈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在医院的病床旁,严肃的警告他什么都不许问。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问,但他知道问了会惹爸爸生气,问了手会烫伤。
于是在班里某个调皮的男孩子大声嚷嚷“什么仙女啊,白淳是撒谎精!她姐姐有病,我妈妈说她是白化病!”时,
阿淳像只暴怒的小狮子冲上前去咬烂了他的耳朵。
谬生在阿淳班主任办公室门口见到回过头冰冷的注视着她的卫叔柔时,觉得她的世界从此要失去什么。
然后她看见卫叔柔转回身,摁着阿淳固执的头,朝面前捂着裹着厚厚纱布的耳朵,大声哭嚷的男孩以及一脸倨傲的肥胖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又看见阿淳抬起头来,满面泪痕。
阿淳很爱干净,哪怕是爱吃的东西也要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直至分毫不剩全数入肚,只要有一点油渍或者墨迹沾上衣服,他就能不舒服一整天,所以实在洗不掉的衣服,哪怕再贵也只好扔掉或者做抹布。
但是这一天,整整洁洁,乖巧懂事的班长阿淳和班上邋里邋遢,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在地上厮打在一起,他白色的衬衫上一个又一个足球鞋鞋印,他白白净净的脸上被指甲刮出点点血珠,手臂和小腿上都是淤青。
当老师赶来分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看见白淳嘴里的鲜血以及在地上尖叫着捂住耳朵,血流不止的男孩时,几乎就要呕吐,她看见白淳在笑,那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笑容。
那笑容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和心有不甘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