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侧过头朝谬生笑着说:“谬生啊,小孩子不吃肉怎么行呢,师父们不吃肉是因为她们出家了得守规矩,我们谬生可没有出家,可以吃肉,佛祖不会怪罪的,小孩子吃肉才能长得高长得漂亮。”
谬生看了看卫叔柔,又瞧瞧大家一脸期许的模样,接着夹起盘子里的丸子一口塞进嘴里。
谬生的那个动作像是被刻意放慢的镜头,大家不约而同的暂停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谬生慢慢的咀嚼,食物随着吞咽缓缓沿着粉嫩的脖子下移,谬生拧巴的眉头渐渐舒展,然后明丽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真好吃!”白淳觉得这回答比任何小红花都还要鼓舞人心!
“再尝尝这个。”白行义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她盘子里。
深谙其中心思的不止秦妈一人。
卫叔柔心凉了一大截。
她听见谬生糯糯的声音在说“爸爸,这是什么?”
“糖醋排骨。”
“糖醋······糖醋······”谬生默念着这个新鲜词语,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抬头看着白行义,笑声如铃,“糖醋的,我喜欢!”
她说她喜欢。
卫叔柔持着筷子的右手不自觉的握紧。
行义,你可是在用着什么心思让她说出这两个字?
这算什么,我的这许多年。
五人之家。
秦妈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以前,有白褚,有一萍,有行义和容恩两兄妹;现在,有行义,有叔柔,有阿淳和谬生两姐弟。但她又无比清楚这层层孽缘下掩盖在人人内心汹涌的暗潮。
唯有她是不变的。
她的作用,不过是当一出闹剧的见证者。
从过去到现在,以至于以后的时光里,她始终空怀惋惜与悲痛,当着一个束手无策的旁观者。
午睡的时候谬生被带到她的房间,你所想到一切女孩子房间该有的东西眼花缭乱的塞满整个空间。
颜色?粉色。
娃娃?从窗台至天鹅绒地毯,从衣橱到床铺,大大小小,玲琅满目。
风铃?悬挂在窗檐上的淡蓝水晶随风碰撞出清脆梦幻的“丁零”声。
太满了。
谬生第一感觉是这里已无她容身之地。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叫嚷着“小心点,别磕着我了,我可精贵着呢!”
“宝贝,喜欢么,搜罗这一大堆东西可让妈妈伤了不少脑筋呢。”卫叔柔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谬生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
她不能让妈妈失望,她决定和这个房间好好相处。
然后她看见梳妆台上放了一盒草莓蛋糕,上面有一张小卡片,简短而有力的写着:
“爸爸的心意。”
她兴奋的朝卫叔柔挥舞着手中的卡片。
卫叔柔会意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