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时候也有,像个蠢货,对着蓝天白云吹口哨,指着路边的蚂蚱捧腹大笑,反复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看他从疑惑变得无奈最后忍无可忍更是心情大好,”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可是谬生,到底你在开心些什么呢?”
她那双灰蓝得发亮的大眼睛就那么呆呆的睁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儿滚落下来,长长的金色睫毛在夕阳下微微颤抖。一阵风吹来,脚下大片大片的麦田开始翻滚着向天际涌去。
“簌簌——”头顶的花边蕾丝伞帽被风拂了去,金色的长发瞬间散开在空气中。
我看见脚下的麦田不断扩大,我在上升?雪白到透明的她不断缩小成视野里一朵泛着金色光芒的白色小花。
我突然想起有人曾说过,谬生,阳光此时洒在你我身上,可你美丽的像个天使。
她那时没有注意到的那个“可”字,似乎早已引出了某些在人心里涌动的暗流。我想起来了,我是她,她是谬生。这是做过无数次的梦——只留自己一人的世界,主角配角都丧失了意义的世界。
我是白化病患者。距离完全失明还有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