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再次摇了摇头,不过,他想了一会儿,又道,“我当时诧异于那位英雄少年的实力,也问起过他。虽然他未说自己来自何处,但我约莫记得他说过,自己不是部落中人……”老者说着,不禁又陷入沉思。
‘我来自西方,那里山高无顶,江宽无域,湖深无底……’老者至今还记得当初的少年说话时,眼中泪光闪动。似是有些不舍,又似是有些决绝。
“来自西方,那里山高无顶,江宽无域,湖深无底……”重华重复着老者的话,一时之间心绪涌动。
此刻,他基本能够确定,老者没有骗自己。
因为司天官也曾告诉他们,旋门在西边的方向。要找到旋门,就要一直往西走。
这世上之事,可真是奇妙。
二十年前,父亲在这里救了一人。
二十年后,那人又在这里救了自己。
“老先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重华猛然对眼前老者徒增了一份好感,许是当年他与父亲有过一面之缘的缘故,便朝着他深深一拜。
那老者急忙将重华扶起,看着年轻人一脸兴奋的模样,不觉好奇。“想必,你与二十年前的那位少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吧。看得出来,这棍子是他的心爱之物,他那般实力,如若不是自愿交给你,这东西又怎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重华抬头,恰好撞见老者温和的笑。
见重华没有说话,老者不禁又看向楠木棍,感慨起来。“二十年了,这东西还是这样,就连这穗子,也都没什么变化……”
重华猛然抬头,“老先生,你说什么?二十年前,你所见的棍子上便有这穗子?”
“嗯。虽然只是晃眼看了一眼,但我依稀是记得的,毕竟这是救命恩人的武器。”
“你确定,是这根蓝色穗子?”重华心里掠过一丝震动。
“是。”
重华瞪大了眼睛,看着握柄处那根熟悉的穗子,久久未能回过神。
怎么可能呢?这穗子是牟氏母亲不久前才给自己的。重华记忆里,自他记事起,便见牟氏母亲戴着这个东西。
可这楠木棍,是父亲的贴身之物。
这二者,怎会在二十年前,同时出现在这里?
重华的思绪有些混乱,一时之间,许多种可能性都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难道这穗子不是牟氏母亲的,而是配着楠木棍的?那它为何又被牟氏母亲戴了这么多年。
那日牟氏母亲将穗子拿给自己时,神色十分奇怪,还让自己系在楠木棍上。现在想来,莫非她一早便知,这穗子是系在楠木棍上的?
这穗子是父亲的东西,为何又戴在旁人头上?难道说,是父亲给她的?
可父亲为何要将自己的贴身之物,给牟氏母亲呢?
就这么想着想着,重华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不是,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不不,重华,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云儿和弄知的母亲,他们两人怎么可能……
断掉,必须立马将这个念头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