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战群肉眼可见的神情变化,卿云依然不予理会。她相信,就算如同战群这般厚脸皮,在听到自己这番场景还原之后,也定会吓得不轻。
可卿云的目的,并不只是吓吓他而已。要想保住清河,就必须让他听到更多。于是卿云只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边说边朝着战群的方向,步步紧逼。
“那十七头狼闯入村庄后,所袭的第一人,竟是一个半人高的孩子。他不过是在村口玩耍,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成为恶狼的腹中之物……”
说到这里,不止战群,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明伯,也终是在这个时候猛然抬头,用一种如同看怪物的眼神望向卿云,惊疑不已。
“狼群中的为首者,是一头高大的黑狼,它一向喜欢将人卸掉再吃,就如同刚刚那灰家伙卸掉令士的胳膊一般。那个村子不过五十余户,两百多口人。那日,当即被狼群咬死的便有五十多人,大小伤者更有百来人。就在这个时候,二十名令士赶到了。他们手中握弓,腰间佩刀。可面对狼群袭击时,也只是故作射出了几支箭,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愿靠近狼群。除了不愿,他们其实也不必,手中的香草早已将周围的狼群熏出了老远。就这样,狼群被他们‘赶’跑了。很快,又来了一群不明所以的医官,他们倒是医者仁心,尽心为伤者诊治,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死伤之人,原本是可以不用受这些苦的。”
“你这女子,从何处编来的故事,可笑至极!”战群终于哆嗦着,吼出了一句。
在场上所有人都在一心听卿云说话之时,战群的这一吼变得极为刻意且突兀。可并没有人回应他什么,卿云也一样。
“就在医官们为村中伤民包扎结束后,部落首领闻讯赶来,带了许多令士和医官。就在那个时候,这位首领明显感觉到,那些伤民对自己颇有微词。至于再后来的事嘛,战群首领,你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会如何?”卿云看着他。
“休要在此暗喻些什么!又……又不是你亲眼所见,凭何说出这番话!”战群的额头上似乎渗出了一层汗。
“哦?”卿云微微侧头,“既然战群首领不让我暗喻,那便索性明问吧。请问那些令士手中的香草是什么草,如此厉害,竟能让狼群避而远之?”
“我如何知道!”
“既然战群首领不知道,那便我来替你说吧。那些狼群,是被人从相邻部落引过来的。据说这个部落素来狼群众多,但也生有一种名唤狼烟的香草,此草能散出一种让狼群避之不及的香味。若非如此,凭着十七名令士的能力,如何能如此快速地将狼群驱走?战群首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战群此时没有说话了,只哆嗦着嘴,眼神中的那抹诧异与恐惧越发明显,可人群却早已开始躁动起来。
即便在刚才的那番对话中,卿云对于木马部落和清河村只字未提,可只要是个人就能明白她所指的便是清河村之事。更何况,狼烟一草是木马之物,六域大地的首领们没有谁不知道。
清河生民一向居于自己的村子,不知狼烟为何物,只看到当初